“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回家”
及川彻比对了一下正被最鹤生当成小板凳的行李箱,才二十寸,放两件衣服就能塞满的大小,着实不像是每次出门都恨不得把整个家都塞进随身包里的最鹤生的作风。
岩泉一也觉得奇怪,不过女孩子要带什么不带什么出门都不是他们这种不懂女人心的直男可以臆测的,既然及川彻问了,那他自然会选择安静如鸡,免得到时候惹得对面的小姑娘不高兴了连他一块教训。
看见及川彻和岩泉一,最鹤生从箱子上站起来,她拍了拍裙后的褶皱,“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很轻便啊。而且一周七天里五天我都在穿制服,剩下的两天休假只要不去逛街,套个t恤随便应付一下不就行了”
“这么好不讲究,小心找不到男朋友。”出门前特意认真搭配穿衣还用发胶抓过头发及川彻相当嫌弃地撇了下嘴。
最鹤生瞥他一眼,就差把“懒得和你计较”写在脸上。她拖着行李箱的拉杆,绕过及川彻走到岩泉一身边,像是要用行动跟傻瓜划清界限。
从竹青庄之后,最鹤生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彼时正是午后两点过,每天四点半起床说到底还是有点反人类至少很反中学生最鹤生有点累,眼皮又到了每日昏沉的时刻,不过她又不觉得很困,大概是使劲眨眨眼或者听一首比较激昂的歌就能清醒的程度。
行李前几天就已经收拾好了,最鹤生最后需要做的只有关电关水关天然气,分类好的垃圾拿下楼。做完这些她把行李箱推到玄关处,又跑去敲隔壁桐山零家的门,没有动静,天才棋士又不在家。
因为今天要回仙台,最鹤生没像往常一样把灰二给桐山零做的便当直接带回来当然,这并非是针对他一个人的特制,与桐山零同样享受灰二这种高规格待遇的还有一个天天也不好好吃饭窝在图书馆啃书的岩仓雪彦,所以桐山零现在也算半个在竹青庄搭伙的食客,她写了张让桐山零记得去竹青庄吃饭否则浪费为他做的那份菜饭灰二绝对会生气的,字里行间都是威逼利诱的便签,塞进门缝里。
有岩泉一在,最鹤生也不
怕及川彻会迟到,安安心心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在自家公寓门外坐着。
其实带少东西回去也有住在六楼爬楼梯很不方便的原因,最鹤生自己拖箱子是如此,知道会有人来接自己之后这样的决定也不会发生改变,毕竟及川彻与岩泉一两人此生离魔法最近的一次就是五岁之前被街头魔术师哄得团团转的时候,只要他们不会悬浮咒,他们在最鹤生眼里就是得时时刻刻小心肌肉拉伸软组织挫伤的脆弱生命。
她把门锁好,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磕磕绊绊地下了楼,然后在楼下的花坛旁边坐下。
直到及川彻和岩泉一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两个人简直跟宫治和宫侑那对双胞胎一样成天形影不离。
“你们什么都没买吗”最鹤生看着他们俩空空的双手。
“商城转了一圈,他倒是什么都想买,”岩泉一说着,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及川彻,“可惜没钱。”
“小岩你不要揭我底好不好”
“哦那是谁买了一堆游戏不玩,还说什么我都花钱了为什么还要花时间这种鬼话”
及川彻鼓了下脸“我还年轻,偶尔冲动消费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嘛”
接着为了躲避岩泉一的冷嘲热讽,他立刻将话题转移到最鹤生的行李箱以及行李箱太轻出门打扮不用心找不到男朋友这件事上。
及川彻摇了摇最鹤生的行李箱,又说了一次“好轻”
“阿一,阿彻好烦啊,我又没让他帮我推箱子。”有岩泉一在的时候,最鹤生常会选择拐弯抹角地怼及川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理年龄只有小学水平,别理他。”岩泉一帮衬道。
然而被刻意无视的及川彻今天却没有嚷嚷地挤到他们之间,老实说这种安分会出现在及川彻身上还挺反常的。最鹤生盯着他看了两秒,拽了拽岩泉一的衣角,示意他弯下腰,她有个问题要问他。
“喂你们两个又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
看见最鹤生鬼鬼祟祟地掩着嘴跟岩泉一缩在一旁嘀嘀咕咕,及川彻还是坐不住了。
岩泉一自动屏蔽了及川彻的大呼小叫,对最鹤生点了点头。这表示她的猜测是对的。
自从上次最鹤生放假回家被及川彻看
出了一点想要恋爱的端倪,他就一直想方设法地想把这颗向着牛岛若利长的小苗苗给掐死
他可以输比赛,他也可以忍受牛岛若利赢比赛,但他着实不能容忍最鹤生的恋爱对象是牛岛若利。
试问一个提起名字都会让你想要抓狂的人,如果成为了只和你家隔了一面栅栏的幼驯染的男朋友,你会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
反正及川彻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自己要疯。
人的思维是有发散性的。
一旦他俩成了,及川彻今后那就只能在“一想到最鹤生就会想到她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是牛岛若利”、“牛岛若利又拿了宫城县县大赛的冠军”、“而他,及川彻,又没有进全国大赛”如此这般的逻辑链中煎熬度日。
与其等他们事成在背后扎小人诅咒他们分手,及川彻觉得还是最鹤生的这份恋情干脆夭折比较好毕竟将来分手说不定还要伤心他可是也有为她考虑很多的
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岩泉一,岩泉一不咸不淡地对他的鬼点子发表了自己的主张“老话说,打扰别人谈恋爱要遭天打雷劈。”
“如果她真的喜欢牛岛,你也拦不住。你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在她身后”
“就是因为她可能真的喜欢牛岛若利我才要拦着的啊。”及川彻哼哼两声,“还是说小岩你觉得牛岛那种脑子里只有排球的人,能分出精力来谈恋爱”
岩泉一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可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岩泉一迟疑着,一下子有些茫然地被拖进了及川彻的思维方式中。
他还是觉得就算最鹤生会难过,也应该让她自己去试试。
可及川彻却不这么想。
他只知道牛岛若利那人十有八九是面南墙,哪还让自家幼驯染一头撞上去的道理。
“要是她真的告白未遂感觉很难过,现在正好是夏天,还能剪个短发换换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