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霁景等人前脚遇袭,花淮秀后脚来访,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让宋柏林联想到很多。
他沉吟了下,一边派亲信弟子将花淮秀请到大厅,一边带着樊霁景等人胡乱进了间客房。
由于他当时满怀心事,因此推门时也未注意旁人的脸色,直到一阵香粉扑鼻,抬头看到两件肚兜挂在屏风上时,才大吃一惊,恼羞成怒道“谁的房间”
上官叮咛羞得差点哭出来,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师叔,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你的房间”宋柏林想发火,但深吸了好几口气都不知道该以何为借口,只好怒道,“你为什么不关门”
上官叮咛委屈道“关着的。”
“关着的怎么会”宋柏林低头看着地上被他用力推开的门闩,“这门闩怎么这么脆弱”
其他人看地。
宋柏林大概也发现自己无理取闹,对上官叮咛恶狠狠道“以后不要找这么容易被找到的房间”
“是,师叔。”上官叮咛咬着牙齿应声。
宋柏林愤然转身,等着朱辽大道“你的房间在哪里”
朱辽大的房间当然不会有肚兜,但是有袜子和鞋子,而且是极臭的袜子和鞋子。
宋柏林一进去,整个人就有种被人蒙住口鼻,透不过气的错觉。
“这”他嘴巴一张,臭气吸得更加厉害,眼看着要翻白眼,樊霁景和关醒两人立刻打开门窗,让臭气消散出去。
“师叔。”朱辽大见宋柏林脸色铁青,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
宋柏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强忍着胸口的窒闷道“掌门在九华山被杀乃是九华派上下之耻,在凶手未抓到之前,不许对任何人泄露若有人问起,便说掌门闭关。”
樊霁景面露难色。
宋柏林这段话本就是对他说的,又补充道“即便是表兄也不行。”
樊霁景道“那我也闭关吧。”
“”宋柏林气得牙根咯吱咯吱作响,“你一回九华便闭关,岂非让人知道我九华派有不可告人之事”
樊霁景道“平生所为,事无不可对人言。”
“但掌门师兄并非你所杀关你何事
需要你对人言及”
“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樊霁景道,“表哥一直待我如手足,我怎么忍心对他欺瞒”
宋柏林几乎想用一把榔头将他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木头,“你”
樊霁景眼睛睁得比他还大还圆。
幸好房间里的气味散了很多,让他的心情稍稍回转,“罢了。花淮秀未必会问及掌门。”
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一个弟子在门外道“师父。”
“什么事”宋柏林道。
“花三公子想求见掌门。”
“”宋柏林看向樊霁景。
樊霁景依旧一脸坚定。
“让他先一边呆着。”他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个极为重要的决定,“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
“师叔手下留情。”施继忠皱眉道。
关醒不着痕迹地上前半步。
朱辽大犹豫了下,跟在他身后。
上官叮咛刚才的脸色就不好看,此刻更是吓得几乎要尖叫出来。
“手下留情”宋柏林冷冷地盯着他们,“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樊霁景从关醒身后走出来,诚恳地看着他道“是我有违师叔之命,纵然师叔有所惩罚,我也无话可说。”
“那你就好好将功抵过。”宋柏林道,“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查出凶手是谁,不然,那就不止是违抗我的命令这么简单。”
樊霁景正色道“即便师叔不说,我也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还有。”宋柏林道,“在这半个月之内,你那位表哥不准离开九华山半步,不准用飞鸽传书,不准写信。总之,不准消息外泄。”
樊霁景张了张嘴。
宋柏林立马截断道“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叔,就照我说的做。”
“可表哥与花家”樊霁景知道花家规矩多,不想强人所难。
“你不骗人难道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不骗人吗”宋柏林吐了口气,“算了。此事还是由我去说。”
樊霁景松了口气。
让他开口他的确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