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许给西北王府,难道陛下要应了陈国联姻不成”云大将军反问了其一句,语气依旧平静。
“只要那旨意上之人,是宿国臣子,陛下便会允许公主芙拒绝。
但是若是应了陈国,便再无余地了。
你若有心,只管让她自己去求了陛下,嫁入我云家便是。”
“她并不心悦儿子。”云杰神色暗淡了几分,那人是天上皎月,历来眼高于顶,自不会将他看在眼里。
且不说,先前姐姐在宫中筹谋之事,只怕已经被看穿了。
否则平白无故,姐姐也未必会触怒了圣上,被白白罚了三月禁足,现在还关在自己宫中。
“不甘心”云大将军收了桌上的阵图,而后才问了句。
他早年得女,生子却隔了十多年,才依次得了几个儿子。
宫里那个是当男儿教养大的,连性子都比府上这几个更干脆利落些。
“是。”
“那便等。”
“儿子,明白了。”云杰拱手退了出去,合上了书房的门。
芙安宫。
阿芙想了许久,还是不愿意去碰母妃放在桌上的那道圣旨。
“阿芙,你当真无意你仔细想想,若是今后,你要与他共余生,相互扶持,你可甘愿”
贵妃坐在榻上,轻抚着膝上少女的发丝,一如当年阿芙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
“那孩子身世之事,并非母妃等人刻意瞒着你,只是当年陛下下过严令,不许提。
后来时间久了,大家便忘了,也就更没人挂在嘴边了。”
“他虽身上有那信安王一半的血脉,却也是当年秦家人的血肉,更由着西北王养到七岁。
若论身份,是配得起我们阿芙的。”
“母妃,他府上还有个女子呢。”阿芙声音委屈了几分,满是不高兴。
纵是再长大了,在自己母妃面前,她也还是个小姑娘。
她并非无法接受他们并无血缘,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人喜欢她,但是有了旁人,何必来扰她。
阿芙性子傲,万不屑于与旁人去共享一夫。
有了旁人的,她也不屑于去看。
这世上的男子,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自然配不起她这当朝最受宠爱的公主下嫁。
其实没多少委屈的,即使她这些年一直将秦深也当做兄长依赖,但是无果的事情,自然要拒的。
只是母妃一问,她便多了几分委屈出来。
“那女子,
便一定是他府上人不成阿芙若是心中存疑,便去证实。
我们阿芙,可以肆意妄为些。”
贵妃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她生来便不是个守礼的,她的女儿,自然也该天不怕地不怕。
总归身后有人护着,这点底气还是该有的。
“阿芙知道。”少女气鼓鼓的板着脸,心里暗暗盘算了起来。
既然明日陈国使臣离京,那她明日出宫自己去拒亲便是。
反正父皇并未拘着她不许出宫。
贵妃娘娘但笑不语,只是将自己手上的玉戒取下,串了根绳子带在了阿芙的脖子里。
“母妃,这是何意”少女抬头看她,神色里带了几分疑惑。
这玉戒,自她有记忆时便见母妃带着了,为何今日便要给了自己。
“阿芙记着,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是洛家女儿的象征,莫要丢了。”
不知何时,贵妃的眼角也已经生出了细纹来,只是容貌太盛,并不怎么明显罢了。
她满是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其实哪用这戒指,洛家人的血脉在阿芙身体里,那物自然识的。
“阿芙不要。”阿芙噘嘴拒了,这东西跟了母妃这些年,必定是十分喜欢的。
“放心,这玉戒不在母妃这儿,母妃还能更自在几分,可不会有什么舍不得。”贵妃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自己女儿的脸。
这东西留在她手上无用,就是个装饰,既然那孩子非要与那边扯上关系,日后阿芙也必是要遇见那些人的,有此物傍身,也算有备无患。
“留着吧,日后总能用上。”
阿芙仔细看过那个玉戒,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玉戒里有什么东西。
但是母妃执意要她拿着,她也不好推拒。
细细看来,倒是挺好看的。
玉戒颜色是翠绿色,除了正中的那个黑点之外,也算得上晶莹剔透,但是那个黑点也并不破坏整体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是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