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江虽然在离渊待的时日不长,可他对离渊的规矩可是了解的很透彻,之前为了让楚云川对自己改变看法可是下了大功夫,什么微末细支的事情他都注意到了,给长湘说完之后,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原来你们那这么严厉,完了,这要是在那度过半载,我岂非要被闷死”长湘大叹一声,瘫痪在椅。
叶凌江笑了笑“该轮到你了。”
“我什么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和你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长湘似乎很忌讳说到这些,说明事情并不像他前面说的那样简单。
“我有一事不明白,当年离九华山如此近的红枫林内死了那么多椿族,导致他们迁至他处,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可为什么东境史志里对于这一片事迹并无记载呢”
“我说了,你别问我,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因为这个事被瞒下了,连写书人也不知晓”
“为何”叶凌江搞不明白,“写史志的先生似乎也是一位得道者,有个外号叫做无所不知晓天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会不知”
“你太瞧得起我了,这些问题恐怕要去问当年那些人了。我为何说被瞒下,是因为在青影有一本册子,记录历代弟子与长老的身份名字与关系,比如我师尊名下就会有一块地儿,是填徒弟名字的,那上头就有我。”
“然后”
“我师叔名下,是完全一片空白。”
空白
“是不是入门时间较短,还没来得及写上就”
“不可能的,只要行礼拜师结了关系,立刻就会填上,即便死了也不会划掉,除非”
“除非什么”
长湘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外面,确定真的是没有一个人在外晃荡了,才靠近许多轻声说道“他不是正式的徒弟。”
“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有一天师叔醉了,胡言乱语才被我听去的,可我不敢乱说,因为那天我看见他是从山间那座别院回来的,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大约知道那步师兄已经身故,生前就一直住在那里,没有进过山门内,还喜欢与那些小妖为伍交好。我以为是我入门晚,有很多东西不知道罢了,可是,我发现从来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师叔的徒弟,这么多年,他都会去祭拜我师尊,其他师兄弟也会祭拜其他亡故的同门,可那些同门之中没有一个人的坟墓刻着步尘霜的名字,在那之后,我也从来没听师叔提起过这个名字。”
“以归虚君的地位身份,收一个徒弟根本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必要瞒着别人才是。”
“那我可真不知道了。有一次有个师兄开玩笑,说什么成双成对的,就被师叔罚了,说他不知羞,别人根本不知道从来都很宽容的师叔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成双念起来像尘霜。”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也很矛盾。
风怜宁似乎是疼爱这个徒弟的,可是却没有给他徒弟的名分,好像也不教他法术,死了也没叫人知晓。
或者有没有一个可能,当年写史志的人,也在知情人之列,只是没有去记上这件事
“我和你说的,你可别和别人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长湘瞪着大眼看叶凌江,“不过,这就算是真事,也都是陈年往事了,你为什么会想知道,又是打哪听来的”
“这你就别多问了,只是偶然得知,好奇心作祟罢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你可以回去睡了,这都三更天了,拉着你这么久也怪不好意思的。”
长湘听了之后,忽然脸红了一下,低下了头,悄声说“其实除了师叔,很久没人这样跟我聊天,还聊这么久,他们都不太喜欢我反而是我该谢谢谢你”
叶凌江看着他这样,忽然想起了他曾说的那些。
“关于你师尊的事情,我也可以做一个聆听者。”
“我师尊我师尊可是个大好人,可惜他过世好几年了。那时候我才七岁,因为我是他最后收的徒弟,所以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只不过我身份有别,其他人都不怎么与我接触。他们现在觉得是我害死了师尊,就更避着我了。只有师叔对我好”
不被师兄弟们看好,被他们所厌恶,从某种角度来说,跟自己还真是同病相怜。
“你说你身份有别,莫非你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
“啊你不知道吗,我是中境来的,原名叫李长湘,哥哥是李尧,威名远播的镇远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