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双手抱胸离的远远的说“这什么东西不认识”

子午面无表情地看着寒霜“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弄死他好了。”

说着，一手握拳就要靠近那团黑球。

黑球好像感知到危险，嘤嘤地哭了起来，把伽苏吓了一跳。

寒霜举步艰难地在圆桌附近徘徊，子午嘴角微微勾起，手下一刻不停地向黑球打去。

直到碰到黑球的那一瞬间，寒霜才忽然喊道“行了，行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子午说“我们帮你带走百善，你帮我们离开丰都。”

寒霜一把把桌上的黑球捞起来，嘴里嘀咕道“这么小的东西，你都能下手，心怎么这么黑啊”

他好像十分喜欢这种阴气十足的东西。

联想一下他以后的职业，伽苏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戕无信徒就变成了酆都阎罗了。

寒霜将黑球抱在怀里，慢慢地黑球变成了一个小鬼的模样，小鬼张牙舞爪地想要从他的怀里逃跑，可寒霜却一把手死死地摁住了他。

他无赖地拉长声调“离开丰都，你们自己出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帮你们离开。”

子午淡淡回答“这你就不需要管了，你只需要知道，大概三天后，这里的雾便会消失，而消失之后，丰都将会迎来一次非常大的转变，如果要离开，便在那个时候离开就可以了。”

“转变”寒霜愣住，用脚将椅子一勾坐下，凑过去问“什么转变。”

子午回答道“信徒之争。”

信徒，对神灵来讲是非常重要的，这几乎就可以看出一个神灵到底有没有资格拥有神位一样。

北湘因为被丰都的人民放弃，所以成为灵力全无的堕神，而其他神灵也自然害怕，若是有一天自己的信徒背弃了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

因此，信徒之间发生战争也是正常的，但潜规则中，大家其实都不太对已经确定好城市的神灵动手，毕竟那样的话，会被其他城市神灵防备和背弃，所以信徒之争大多都是发生在乡野之间，和四处流窜的信徒之中。

可世上信徒千千万，所供奉的神灵自然也十分众多，有的是山间野神，有的是在城市神下讨生活，还有山川湖泊，都各有各的神灵，而这些神灵之中，以城市神为主，城市越大，所供奉的神灵自然也越强大。

而丰都便是一座神州上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市有两个神灵，为花间和北湘，他们是一株树上的双生神，结合在一起的能量，是其他神灵无法匹敌的。因此丰都的繁盛也是正常的。

寒霜没有想过会有其他神灵对丰都下手，但是转念一想，北湘离开十五年，丰都早就已经是别人眼中的肥肉，仅仅只有花间一人，如何敌得过。

这样说的话，子午的话不得不多加考虑。

子午敲了敲桌子，说“据我所知，很快丰都四周的野神便一同进攻丰都，而花间与北湘那次大战之后，实力一直没有恢复，如果信徒之争真的开始了，圣女会在第一时间成为祭品，供奉给花间”他笑了一下，“而被祭祀给神灵的祭品最后会如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我们帮你带走百善，你帮我们离开丰都，这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寒霜沉默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世上就是有这么残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神灵和祭品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为了所谓的大局，众人便当做没有看见，更有胜者，会主动抓捕祭品，以此贡献给神灵们。

伽苏觉得自己胸腔发热，心脏紧锁，像是有一桶冰水从头上猛地浇了下去，冰冷难受席卷而来，可整个胸腔之中却又一团火在不甘心如此被浇灭。

她不知道离开的代价是什么，但看寒霜的表情，就可以猜出子午说的是事实，如果不离开，百善就被被献给神灵，获取神力。

而获取神力的方法，她想起子午说过的祭坛。

鸡鸭鱼肉尚且是用吃的办法，那百善呢

她不敢深想，总觉得那一定是很恐怖的办法。

“我不需要。”一道温柔的声音穿了进来。

在场三人顺势看去，百善站在亭外，手拿一张红色符纸缓缓走来。

百善笑着上前，将符纸放在桌上笑着说“洛煌给了我两张符纸，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子午一愣，刚要伸手去拿，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停住，他看向百善“你有什么要求。”

百善摇摇头“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说着，她走到寒霜身边看向他。

寒霜立马站起身来，颇有些紧张的站到一旁，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百善的事情，一脸心虚。

百善坐下，伽苏抿了抿唇，问到“北湘那件事”

百善摆摆手“我已经告知洛煌了，他会组织人员去查的，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审视伽苏、子午二人，这一刻她像个真正丰都圣女的模样，庄严又圣洁。

伽苏楞了楞，她回答道“是北湘告诉我的。”

百善说“北湘神当初离开时，便消散于云端之间，你说杀你的是北湘，你如何证明。”

伽苏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说。

那个人一脸疯狂，可的确证明不了那个人就是已经离开的北湘。

百善说“北湘神同花间神是双生神，他们二人无论哪一方死亡，其余一个就会死亡，你说北湘伙同其他神灵瓜分丰都信徒，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花间大神消散，那即使北湘大神没有死去，也会在花间大神消散的时候，一同消散。恕我之言，你说北湘神会瓜分丰都的信徒，我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