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奕叶从不跟白犬发生口角,但经常会醋意横生。她讨厌吴欣怡,又不得不装乖扮巧,骗过了所有人。
她厌恶至极,明明自己才是和姐姐最亲的人,姐姐却把第一次穿裙子给了吴欣怡,把她许多的时间给了吴欣怡,明明自己也说过,却被拒绝了。
她希望姐姐所有的第一次都归她。
就连过年前一个星期,吴欣怡还要把姐姐叫走,原因竟然是因为她和男朋友吵架需要安慰。
真想杀了她。
郗奕叶在白犬的房间坐了一小时也不见她回来。
白犬坐在咖啡厅捏了捏鼻子,才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听吴欣怡的吐槽。
她对咖啡一点也不感兴趣,又苦又难喝,倒不如喝点甜汤,反而这家店是吴欣怡最爱的,特别喜欢吃这里的甜点。
“他是不是有病,我叫他冲厕所也不冲,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什么事就等着我去。”
“我跟他同居就是去当保姆的?我爸妈都没这么对过我。”
“我连回家过个年都不行,又是打报告又是要哄他,我不查他手机他倒是一个劲的查。”
“s大离我家是有多远,远到他以为我去了天涯海角?”
吴欣怡喝了口咖啡,“最过分的是,我都跟他说我在经期了,还非要让我跟他做,做个屁啊做。”
“不做就闹脾气发火摔东西,谁比谁金贵啊。”
吴欣怡噼里啪啦一通骂,咖啡都喝了好几杯。
白犬越听越想不明白,这男的坏脾气这么多,干嘛还在一起,一问就是我还喜欢他,她也就不高兴多搭理了,听就完事了。
胡乱搅着咖啡,“你来经期还穿这么少。”
“吵架没来得及拿衣服,要不是我跑得快,都快在外面冻死了。”
吴欣怡没穿外套,什么羽绒服都没有,身上就一件毛衣。
她越吃越生气,甜点都治愈不了她,索性摔了叉子,“不吃了,我要回家。”
白犬听的昏昏欲睡,一下被惊醒,拿起外套跟着她出门,“你这样还回家?”
出门的一瞬间吴欣怡冷得直打哆嗦,白犬看不下去把自己的羽绒服给她披上,“给你穿吧,我穿得多。”
吴欣怡感激涕零,就差没跪下来了,吸了吸鼻涕,“呜呜呜白犬,你果然是我的好姐妹,比臭男人靠谱多了。”
“我当然回我爸妈家了,谁还受这气。”
白犬叹了一口气,想说要不你还是分手吧,她想不通,真的,别互相折磨了。但又说不出口,不想管这破事,只要说了吴欣怡就会一脸无奈表示并不会分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
吴欣怡搂上白犬的胳膊,蹦蹦跳跳,“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在开学前我是不会见他的。”
“嗯嗯。”白犬敷衍。
吴欣怡成绩很好,考上了s大,照她想的还不如跟黄明凑一对呢,哦算了,黄明不行,他喜欢男的。
白犬边走边回想起跟吴欣怡的初次见面,她的第一次踏入校园。在全班人都对她的名字抱有或多或少的想法时,少年人敏感又多疑还好奇,只有吴欣怡转头兴奋的说“你名字真好听啊,还是芍药的别称”
因为这一句话,两人开始成为朋友,白犬也没想过自己随便取的贱名居然还是一朵花。
郗奕叶站在拐角处看完了所有,她知道吴欣怡经常把姐姐约到这家咖啡厅,想要出来找人并不难,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仿佛看到自己越来越不受重视,自己终将被人代替。
“你羽绒服呢?”
白犬一进来就看到妹妹坐在沙发上,忽地想到妻子在责怪晚归的丈夫,就如郗叔和杜姨一样。
她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不穿外套还是有些冷的。
“借给吴欣怡了。”
“大冬天的你借给她?凭什么让她穿?你是不会感冒吗?”
白犬不太习惯她这样咄咄逼人,生出了讨好的心思坐的离得近了些,“我也不怕冷,过两天让她还我就行了。”
郗奕叶气的大喊:“你根本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起身上楼了。
不想吵下去,不想被看到控制不了情绪的样子,什么都不想。
她什么都不懂,只有她一个人可耻的吃醋。
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郗奕叶一连好几天也不怎么跟白犬讲话见面,弄得全家都知道她们吵架了,其实根本没吵起来,是她单方面的冷战。
白犬这样的人没心没肺,一点感情都不通,让她开窍简直难上加难,她的目标大概就是拿点小钱有吃有喝过完这一生。
今天吴欣怡上门送衣服,杜佩兰客气的要留她吃午饭,郗奕叶妆容得体言语得体,还是那个外人眼中的乖乖女。但吴欣怡拒绝了,她父母等她回去一起。
郗奕叶又恢复了原样。
吃完晚饭杜母决定带着一家人去商场逛逛,郗奕叶一刻也不想在车里待下去了,白犬竟然穿的是那件羽绒服,连看一眼都不想看。
车一停下就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白犬也跟了上去,留下四眼懵逼的两位。
“囡囡这几天怎么了,衣服也不穿,冻坏了怎么办,我得过去看看。”
郗正一把拉住她的手,“她们俩的事就让她们解决去呗,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是要逛商场吗,我陪你去买。”
杜佩兰一脸忧心,“真的没事吗?”
“怎么会有事啊,小孩子闹别扭嘛。”
白犬快步上前拉住郗奕叶的手,把挂在手臂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柔声道:“还在生气吗,怎么衣服也不穿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郗奕叶狠狠拉下摔在地上,“不用你多管闲事。”
白犬皱眉捡起来,汽车里开了暖气,她上车也脱了外套,但再有两天就过年了,外面现在可是零下。
郗奕叶再次推开衣服,“我不穿。”
白犬抖了抖灰尘,“不穿怎么行。”
“都说了我不穿这件,你拿去扔了!”
白犬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的继续说着:“会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