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奕叶带着点哭腔,“你也不担心我,你去给吴欣怡穿啊!我不要别人穿过的二手货。”
白犬心慌的走上前去,擦掉几滴眼泪,“怎么还哭了啊,是姐姐错了别哭好不好。”长大以后几乎很难看见小叶哭鼻子了,这次实属难得。
郗奕叶撇开她的手,“你根本不知道错在哪。”
白犬低声下气,“是是,姐姐不该惹你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先进超市,姐姐重新给你买件新衣服。”
郗奕叶依然不饶人,“我不要看见它,要扔了。”
白犬一边哄着一边牵着带进超市暖和暖和,只好一脸肉痛,“扔了扔了。”
路过一个大垃圾桶,忍痛割爱扔了进去。
好多钱呢。
她穿的比小叶还要少一点,只有一件衬衫加毛衣,不过她火气大,冷倒是不怎么冷,就怕妹妹受凉了。
进了商场挑了两身一白一黑的同款羽绒服穿上郗奕叶才解气了一点。
她专挑的贵的,白犬有钱,但不舍得用,什么东西都不买太贵的,明明爸爸给她卡里打了很多钱,也不知道放着干嘛。
就连吃也不喜欢去正规餐厅,哪怕是中餐厅,专爱路边摊和小地方的大排档。
又敲诈了她好多钱,替她挑了几身衣服,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姐姐不爱裙子也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口袋,像这种有口袋的衬衫绝对是一买一个准,她抽烟,有时候还会在口袋里塞上一包烟。
年是过完了,但每次想想郗奕叶还是心里堵得慌,尤其是饭桌上动不动就调侃白犬已经过了二十周岁了,该找男朋友结婚生孩子了的这种催婚敏感话题,真是过的没滋没味,只有他们开心。
再次暑假,离开学不到一星期,白犬去剪了个头。
郗奕叶盯着她有些出神,姐姐听了她的话留了一年的头发,从男孩的短发变成了现在披肩的中发,她不肯留长发,总是觉得长了就会剪,有时候还会在夏天抱怨这一头中发太碍事了又热又闷。
她也会笑着鼓励她肯定她,她认为姐姐是缺少了勇气,白犬自认为这些不适合她,但在她眼里,却很美。
姐姐不爱把头发扎起来,只有在嫌热才会偶尔束起个马尾,起初没有头绳,都是把自己的给她,到了现在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头绳还牢牢的圈在她左手腕上,就像是年轻男孩在宣示主权。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白犬又走了,她和别人有约,在s市市中心,凌晨回来就算很不错了。
她们经常会在放长假的时候回到乡下的上江镇,农村房子老早就拆了,在父母去世后,郗正缓了一年重新建了新房,老房子破旧不堪,在老人去世前不久还会漏雨,郗正总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去住市里吧,可是年迈又恋家的老人说什么也不肯,只好把旧房子修修补补。
s市最富裕的就是市中心,最穷的就属这些个乡下小镇小村了。
早早装修好也是一座精美的乡下独栋小别墅,后头还跟着一大片竹林,是老人们生前栽种了几十年的大家伙。
郗奕叶是真心喜欢这里,清净,还有数不完的竹笋吃。
不过她今晚得去见个人,一个舞到她面前不知好歹的蠢货。
见完面回来几近凌晨,郗奕叶把自己清洗干净以后就睡了。
等到了生物钟醒过来,发现姐姐已经呼呼大睡,房间内还带着细微的酒味。不太清楚姐姐是几点回来的,不过看这个样子不睡个饱也醒不过来。
吃过早饭以后自己坐公交车去市里买了一些书来看。
有时候杜佩兰会过来买些东西照料两个小的,来回一趟也算方便,排除没有遇到堵车。也会在这住个一两天,大多数时候只剩下了她和姐姐。
高三报名结束以后回家,姐姐早就到家了,蒸了昨天送过来的大螃蟹。吃过午饭以后就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市里了。其实如果是姐姐的话是不需要的,中专上课没那么早,但高中不一样,哪怕是私立高中,上江离那太远了,还得回去。
郗奕叶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电视上放着暑假最爱的还珠格格。
白犬摇头,才说吃的好撑,又吃上了零食,女孩的胃你别猜。
“你好,我们是s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郗奕叶在家吗?”
白犬开门,男人示意警官证。
白犬一脸懵逼,外门没锁,两位男人直接进来敲门。
白犬客气的请进来,“在的。”
两位警察落座,查看了手中的档案,“是郗奕叶吗?我是刑侦队的队长,张治宪。”
“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张少杰是什么时候?”
郗奕叶眨巴两下眼睛,“应该是26号吧,怎么了吗,他出了什么事?”
宋端咳嗽了两声,“他死了。”
郗奕叶瞬间被吓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惊讶的张大,随后带上了恐慌埋在了白犬的怀里。
张治宪观察女孩的一举一动,从初见时的惊讶好奇到知道事情的害怕不似作假。
安慰了一番,“你别怕,我们查到你最后一次有联系过他,能否细说一下?”
郗奕叶攒着白犬的衣角,吓得哽咽,“我…我也不清楚,他来找我是因为想见我姐姐,我就告诉他明天晚上可以和我姐姐吃饭。”
“但我没跟姐姐说,是我耍他的,因为他太烦人了。他追不到姐姐就来找我,而且他脾气也不好,学历还不高,我不喜欢他做我姐夫。”
张治宪点点头,“那27号晚上你在做什么?”
“我?我想想…嗯我出去吃了顿饭,就是吃的烧烤,然后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就回家了。”
“大概是几点?”
“几点的话…到家可能八点多吧。”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买的什么?”
郗奕叶点点头,“可以的。”指着茶几上的购物袋,“就在这。”
宋端会意,仔细查看购物袋和小票。
“你还买了榴莲糖?”
郗奕叶疑惑,“对啊,就是突然很想吃。”
正好两人都在,张治宪又问:“你是白犬吧,别怕就是例行询问,你……”
白犬直截了当,“我认识他,他追了我一年,我明确拒绝他了但他确实足够烦人,我知道他纠缠妹妹,并且警告过他了,再有我当晚在市里喝酒。”
“你左手上的伤痕是?”
白犬用手捂住,“哦这个,年纪轻不懂事…”
张治宪点点头,随口一问,这一看就是陈年旧伤,跟本案一点关系也没。又问了几个问题完善笔录,道了声谢就驱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