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押着刘茹心往车里走的时候,她在车门口站定,对抗着顾己的力气看向宋晏辞:“你不姓周。”
宋晏辞笑着走过来:“柳老板也不姓柳,你在委屈什么?”
刘茹心微微一愣,她噢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姓宋,她叫你宋晏辞。”
她说到这儿又顿了顿,脸色凝重起来,似乎在记忆中在搜寻这个名字。
宋晏辞走过来,将一瓶水递到顾己手中的时候,刘茹心忽然想明白了。
她自嘲地笑:“宋晏辞……是了,偌大的钦城,宋家的人,这个名字一出来,谁不知道你是谁呢。”
“东兴距离钦城还是有点距离的。”
宋晏辞理了理头发,发丝被汗水濡湿:“我没想到宋晏辞这个名字在东兴还有点名气。”
“是很有名气。”刘茹心说:“宋少爷,你……”
宋晏辞打断她:“请叫我宋警官。”
刘茹心哧哧地笑,笑到眼角都带了泪:“宋少爷,你这种从出生就躺在罗马道上的人,看到我们这种人,是不是天生就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优越感?”
“不。”宋晏辞摇了摇头:“我跟你们这种人只有一种关系。”
刘茹心问:“什么?”
“警察和犯人的关系。”
宋晏辞说:“我没必要对你们这种人有什么嘲讽,更没必要来展现我的优越,柳……刘女士,我是警察,我只负责抓捕你们,消灭你们,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关联。”
刘茹心脸上闪过狼狈和落败,她眼里带着愤然和嘲讽:“你也不过是靠着家庭的荣光才能如此顺畅,如果你和我们一样,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身在泥沼,如今我们谁是阶下囚还不一定。”
宋晏辞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他淡然的样子让刘茹心只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眼里的轻描淡写只让她感觉到深深的嘲笑。
“刘女士,所以说人还是得走正道,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宋晏辞转过去跟顾己并列而站:“这世上身在泥沼却清白挺直的人比比皆是,明明身处繁华中心,得到一切却贪心不足良心泯然的人也遍地都有,一个人走成什么样,环境固然重要,但最终倚靠的,还是自己的良心,还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清楚……”
刘茹心看着他。
宋晏辞说:“不是因为我是宋家人,我的路走的才顺畅,生活上我的家庭的确给了我便利,那是我的父辈为我创造的便利,我没偷没抢凭什么不能用?最重要的是,刘女士,抓你们的时候,我和大家一样,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在往前冲,我想你们也不会因为我是谁谁谁的儿子,打在我身上的枪子就比别人少两颗吧?”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听完他的话,刘茹心的嘲讽反而更甚:“你根本就不明白,这世上有些人,是根本没有资格选择自己走什么道的。”
顾己忽然开了口,她说:“那拐卖妇女儿童呢?这也是你那条道逼着你不得已而为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