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茹心猛地朝她看过来,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就连宋晏辞都有点惊奇。
顾己目光冷然,淡然中带着嘲讽:“从泥潭中挣扎出来,又把无辜的女人和手无寸铁的孩子拽入深渊,你有什么资格来抱怨自己的出身?是因为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吗?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伤害那些人吗?”
刘茹心恼然而又憎恶地看着她。
顾己嗤声一笑:“当然不是,分明是你的贪欲和狠毒在作祟,你巴不得这世上的人都去感同身受你曾经遭受过的痛楚,你也痴迷着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的地位,你不是恨,你只是迫切而又癫狂地想成为可以随意把握他人生死的,那个所谓的王者。”
她把刘茹心推进车里,上身倾进车里,目光灼灼:“所以你哪来的资格抱怨?你们这些人的坏,不是投个好胎就能行的。”
顾己要退出去的时候,刘茹心急切地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眼睛看到的。”顾己根本没有跟她解释,退身出去关上了车门。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的那一刻,她心里舒畅无比。
她转过身,对上宋晏辞清明晶亮的目光。
“最烦装逼的人。”顾己翻了个白眼:“装什么逼不得已,这世上逼不得已的人多了去了,一个毒瘤子有资格谈这个吗?还是想想自己还能活多久吧她。”
后续赶过来的同事上车押送刘茹心回去,宋晏辞和顾己往另一辆车里走,宋晏辞问:“你怎么知道她除了贩毒还涉及人口拐卖的?”
戚铭已经坐在驾驶位上招呼他俩了,顾己拉开车门上去,坐定了才说:“昨天晚上去找阮兰英的那个人,我跟你说过,我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宋晏辞神色认真起来:“是刘茹心?”
顾己摇头:“不是她,是她身边那个女人。”
戚铭从前头侧了侧头:“老大,就是被你爆头了的那个女人?”
“嗯。”
顾己往后靠了靠,左边的肩膀抬了抬,呼了口气才说:“我一直在想,水鬼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和阮兰英的合作,转而跳上咱们这条线,仅仅是因为咱们的拿来的货质量高吗,从他们提出验货,以及早上他们的谨慎程度来看,答应跟我们合作的这个环节还是有点草率了。”
宋晏辞从后座往前凑了凑:“从验货的时候她就认出了这批货曾经属于程瘸子,也是我们大意了,在之前的调查和程瘸子的相关卷宗里,我们都没有资料显示他曾经有个情人。”
戚铭好奇,他问宋晏辞:“那你当时跟水鬼说那番话说的像模像样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她呢。”
宋晏辞失笑:“我是观察到了她身上的伤,那些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还能看出被虐待的痕迹,我当时也是搏了搏,话也不敢往实处说,虽然我对这个情人不了解,但程瘸子那个人我还是通过卷宗了解了一下的,无论是他的长相还是品性,如果不是逼迫和圈禁,刘茹心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看上那样的男人的。”
顾己继续说:“我当时分不清和阮兰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男是女,我只是通过阮兰英的手下人说对方喜欢抽雪茄,暂时认为对方是男人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刚才,那个女人朝着水鬼跑过去,她掩护水鬼离开时的走路姿势跟当时那个人的身影非常相似,昨晚她应该在身形上做了伪装,但走路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刻意改变,很容易就露出破绽。”
“雪茄……”
戚铭锁着眉:“回头我看看去,看看那女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不过我看刚才你们那边的意思,水鬼已经承认了自己拐卖妇女和儿童,也算是变相证明了你的猜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