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趴着醒来的。
他侧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视线里慢慢移动下来一张英俊的大脸。
他看着那张脸扑腾了几下眼皮,开口第一句话是问宋晏辞:“老大,我后脑勺的头发还在吗……”
宋晏辞愣了愣,直起身看了看他被包起来的脑袋,可想而知他后脑勺那块的头皮是什么惨烈的情况。
“算了,我清醒了。”齐飞欲哭无泪:“我感觉到缠绕着我脑袋的绷带了。”
宋晏辞和顾己以沉默表示自己的同情。
齐飞又开口了,这次还带着点哭腔:“老大,你说……我头发还能长出来吗……”
这一次宋晏辞没有半分迟疑,他斩钉截铁地说:“能,肯定能!你不会秃的。”
齐飞嘤嘤嘤了半天,忽然又问:“老大,我人缘就这么差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看我,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不是应该有人痛哭流涕地大喊我醒来了吗,这地儿怎么这么安静……”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宋晏辞怕他脖子不好受,手动给他换了个方向,自己又转到他视线的那一边:“岑虎得忙着两摊子的事,其他队员也都回去帮他了,你护在身底下的那小子一直守着你,刚才哭哭啼啼的,我让他化悲伤为动力,也回去工作了。”
“那顾队呢?”
齐飞说:“老岑受伤的时候,人家顾队去探望他的时候,给他提了香蕉呢,你怎么啥玩意都不给我拿啊……这样对比我真的有点可怜。”
顾己绕上来:“顾队来了,不仅给你拿了香蕉,还给你买了苹果和山竹。”
齐飞哈哈大笑起来,又怕扯着后背的皮肤,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顾队,你可真好。”
顾己失笑,从袋子里拿了山竹出来,单手一捏,递给宋晏辞说:“他不能动,你喂喂他。”
齐飞已经非常上道的张开了嘴:“老大,我不能动,你快喂我啊。”
宋晏辞哭笑不得,剥出白嫩嫩的果肉塞进他嘴里,又找了纸巾接了他吐出来的核:“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
“我不是矫情啊。”齐飞哼唧着:“我麻药快过了,我后背疼啊老大,我得转移一下注意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顾己又捏了山竹过去:“你后背的烧伤的范围主要在腰部以上,好在不用植皮,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是以后会留疤……”
她话还没说完,齐飞就说:“疤不疤的无所谓,做警察的,谁身上没有几道疤呢,不用植皮更好,顾队,老大,这次这条命真的是捡回来的,一点烧伤而已,算不了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疼啊呜呜呜呜呜呜他妈的怎么会这么疼啊,火烧火燎的疼啊我……”
宋晏辞给他喂了山竹:“忍一忍,忍过前三天就好受了,这两天……”
“这两天你叫江礼来陪我行吗?”齐飞龇牙咧嘴地说:“老大,我真的很疼,江礼是我的止痛良药。”
宋晏辞为难地看着他:“恐怕不行。”
齐飞:“为什么,你是不是舍不得?”
顾己也问:“为什么?”
宋晏辞还贴心地给他擦了擦嘴:“你和岑虎出发的时候,江礼已经去东兴找江克汇合了,东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们俩得在那边守着我才放心。”
齐飞仗着他现在受了伤宋晏辞无处下手,张口就要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