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和阿德到的有点早。
一到地方瞿白就支起了摊子钓鱼,阿德不喜欢这个活动,搬了个小马扎在一旁坐着。
“你就这么干坐着?”瞿白把鱼钩扔进水里的时候侧头看了他一眼。
“钓鱼无聊。”阿德看着水面:“你想吃什么味的?”
瞿白问:“什么?”
阿德点了点水面:“钓上来的鱼,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红烧还是清蒸,你有日子没吃过酸辣口的了,要不做酸辣口的也行。”
瞿白听得眼皮都要跳了,抓起一颗石子就朝他丢了过去:“你小点声儿,鱼听见了怎么想?”
阿德一本正经的:“听见了也听不懂,钓上来不就是为了吃么。”
“你这个人真是没有情趣。”瞿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阿德也不说了,从旁边揪了几根草在手里倒腾着。
过了好一会儿,瞿白忽然说:“一条红烧,一条清蒸,一条酸辣的,再整个你酿的玫瑰清酒,明天中午吃。”
阿德眼睛都亮了:“好,那你好好钓。”
瞿白的第二条鱼钓上来的时候,阿德忽然站了起来:“他来了,距离咱们大概五十米的距离。”
瞿白收紧鱼线,鱼钩上正是一尾肥硕的大鱼。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心情愉悦:“海豚看到了,连钓上来的鱼都这么肥。”
阿德收过他的鱼竿:“我去会一会。”
“要会也是我会,这是尊重,”
瞿白挡了挡阿德,整理好衣服:“带你过来已经有点过分了,你再替我动手,叫人家笑话。”
阿德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来钓鱼的。”
“拙劣的借口。”瞿白轻笑一声:“你全身上下只有吃鱼的样子,哪有点钓鱼的样?”
船身划过水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盏煤油灯的光像黑夜里的一只萤火虫一样缓缓而来。
彼此距离还有三步的时候,裴遇的船停了下来。
“剃刀?”他先是看向瞿白,目光又往后移,看到了暗处的阿德:“早知道我也带人来了。”
瞿白笑了笑:“久闻瞎子大名。”
裴遇只是唇角微扬,他抓着船桨的手微微紧了紧,脚下也蓄着力。
下一刻,船身一晃,他借着船桨的力,一个跳跃朝着瞿白所在的空地的而去。
瞿白也是唇角一扬,在他落地的那一刻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裴遇没有任何犹豫,落地后迅速调整姿势发起进攻。
“军队的擒拿术。”两人过招到一半的时候,瞿白忽然开口:“阁下的真实身份让我很好奇。”
他说出军队擒拿术这几个字的时候,裴遇心中一凛,立即改变了招数,但跟他过招的男人并不差,他的每一招他似乎都能接住。
他们实力不相上下,如果真要赤手空拳不死不休,裴遇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比他更高一筹。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男人的每一个动作看似沉稳克制,实则带着一股疯劲儿,但他也察觉到了,真到了生死关头,这个男人是能够在死路中给自己砍出一条生路的男人。
而他不一样。
真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会跟对方不死不休,同归于尽。
他们所处的这块空地并不大,几个来回的时候,瞿白一只脚掣住裴遇的右腿,手心的匕首抵住裴遇脖颈的时候,裴遇手上的飞镖也已经刺破他的衣服,镖头堪堪刺破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