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领了招册,匆匆离开。
刑部。
尚书何鉴、侍郎孙燧一脸忧愁。
不管这戴封八来刑部投了几次状纸,何鉴、孙燧等人一律不知情,毕竟前面的尚书都被问罪杀头了,现在皇帝震怒,何鉴只能哀叹连连……
刑部主事张元电行事果决,在何鉴、孙燧还在思考如何调查时,张元电已经在招磨所中翻找出了相关文书,然后摆在了何鉴、孙燧面前道:“戴封八在正德二年元月,三月,七月来过刑部,后来又多次前来,最近一次是今年三月份,刑部都以牵涉卫所为由,不予受理。”
何鉴看过之后,脸色阴沉:“此案确实牵涉卫所了,可这戴封八并非是卫所军士,而是白羊口所附近的百姓!这摆明了是百姓之事,刑部岂能推去不受理!”
孙燧翻看一番,言道:“何尚书,那个时候的刑部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何鉴皱眉。
想想也是,当初刑部、兵部、督察院、通政使司等等,基本上都是刘瑾的人主政。
刘瑾主政就一条原则:
赚钱。
如果这官司没买卖,没好处,捞不出来油水,那是不需要费时费力去做的。
只是——
何鉴凝眸:“这谢素,是不是与刘瑾有关联,按道理说,刘瑾不可能放过盘削指挥使的机会。”
孙燧、张元电对视了一眼。
确实如此,戴封八是个穷人,抓起来也榨不出钱财,可谢素是指挥使,手底下有兵,他能欺负百姓自然也会欺负兵,这个人手里肯定有钱。
既然有钱,刘瑾为何不让人受理,有钱不赚,怎么看都不像刘瑾的做派。
除非此人是刘瑾一党!
隐在暗处的党羽!
何鉴起身道:“张元电,你带人与督察院、大理寺之人前往白羊口调查,务必查清楚戴封八之案真相!另外,仔细查一查这谢指挥使!”
“是!”
张元电答应,转身而去。
孙燧摇了摇头:“若当真是遗留下来的刘瑾同党,那这朝廷上下,恐怕还会起不少风波。”
何鉴正色道:“不怕风波起,就怕暗礁、暗涌。只是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匪夷,这戴封八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如何得知陛下出现在那里。”
孙燧低头:“礼部的傅尚书恐怕是最想知道真相的,好在陛下没有迁怒到贡院改造之事上,户部已经在准备钱粮,工部也在筹备了……”
礼部。
傅珪胡子都要拽光了,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泄露了皇帝行踪,为何偏偏选择在自己邀请皇帝去贡院时,若此事调查不清楚,自己可就成了第一嫌疑人了……
刘宠、刘宸可没有傅珪的郁闷,此时正带人前往白羊口,奉旨抓拿指挥使谢素。
快马扬鞭,西风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