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暂时’,和‘打扰’。
这么客气,又带着三分疏离。她要怎么拒绝?
她没有拒绝。
茫然被闻铭牵到商务车上,商务车把她送到‘檀府’专为‘檀府壹号’开的大门口,闻铭下车,挥手和姜昭昭说拜拜。
姜昭昭在彩云阿姨的催促下端起桂花桃胶羹。
她喝了一口,自己都理不顺,和人家提了分手,却住在人家房子里鸠占鹊巢算怎么回事儿。
她喝完粥,果断、利落从餐桌前站起来,要去收拾她为数不多的行李。
很好收的,因为她身外之物很少。
前些年总是搬家,习惯了颠沛辗转。
这半年稳定下来,可是所有目光可及的东西都是闻铭添置的。
对,她一个人完全搞得定。
就这么想着,姜昭昭转身往卧室走。
“太太,再喝一点安神茶吧。”
彩云阿姨人很好,对待她既关心,又从不越界,连细致程度都和对待闻铭一模一样。
姜昭昭摆摆手,说:“不喝了,谢谢……”
一回头,中年偏老的和蔼阿姨,双手端着小小的碗,殷殷地看着她。
自从姜双去世,她再没从别人那里享受过这样的长辈呵护的眼神。
她怎么忍心拒绝呢?
于是改口:“好,谢谢。”
“太太,您就不用跟我说谢谢了。”彩云阿姨像是如释重负,轻轻把安神茶放在姜昭昭刚才坐的位置上,脸上笑容温和的不得了,站在那儿等她。
她真的喝完。
因为离开了‘檀府壹号’,离开了彩云阿姨,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享受这样的关爱。
姜昭昭放下碗。
彩云阿姨:“太太……”
姜昭昭试着告诉阿姨,她和闻铭已经分开了:“阿姨,您叫我昭昭吧。我和闻铭已经……”
彩云阿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打断了她的话。
“昭昭啊,”
她转变得好顺口。
“我今晚上陪你在主楼住可以吗?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一个人住配楼,总是睡不踏实。”
那还真是不太行,因为她今天就要搬走了。
但一抬头,阿姨正指着皱纹给她看:“睡不好觉,感觉人都憔悴了。”
得,一个人睡配楼都不行,让阿姨一个人守院子,岂不是太残忍?
姜昭昭满脑的无语,内心把闻铭骂了三百六十遍,怒加了三碗安神茶。
哭是很消耗力气的。
安神茶的食材又太货真价实。
本该失眠的夜晚,她竟然沾床就睡着了。
另一边,薛中信完全是看戏的不嫌事大:“哥,不是我说,你也太狗了。”
“你那什么操作啊?装穷,装傻,卖车。人姜昭昭盘靓条顺,人什么级别?”
“你也就是把人捂得严实,没让平都那帮色胆包天的给看见。不然分分钟把老婆给你撬走了。”
“要哥们儿说,你赶紧拿钱砸吧。”
闻铭摁着眉头,猩红的火点在他指尖明明灭灭:“她就是因为知道了‘昭捷’,才要跟我分手。”
???
薛中信:“好抽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