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嬉闹半夜,幽弃尘仰卧于原野之上,冰狐则依偎于他身侧,二者就此于原野上酣睡一夜……
次日清晨,一轮金日自山巅攀升,照耀在整个平原之上。
少顷,微凉的晨露化为水汽,旭日东升下,一片晨辉下,虫鱼鸟兽都在吞吐着大日东升照耀出的那一缕紫气。
一片草甸之上,幽弃尘感受着脸颊的湿热,幽幽醒来。
望着身旁正在舔舐他脸颊的冰狐,幽弃尘微微一笑,“怎么不多睡会儿?”
“略略略,”吐吐香舌,冰狐伸了个娇媚的懒腰,欢快道,“就是睡不着,以前自己也是起的这么早。走吧,回边关咯,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嗯……”
应了一声,幽弃尘舒展了一下筋骨,背后翎皇祖翼光晕斑斓,恍若有彩云依附,华美而神圣。
双翼轻震,幽弃尘带着冰狐往定天关方向疾驰而去。
如今定天关大患基本被铲除,剩下的那位六重虚尊也被幽弃尘反击的元气大伤,按理说短时间内不可能组织什么强有力的攻城行动。
不过幽弃尘依旧不曾松懈,那可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六重虚尊,战力之强罕有人企及,就连幽弃尘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约摸半柱香时间,幽弃尘与冰狐一道回到定天关城后的校场,伫立于点将台之上。
台下,五万余将士正在四五十位战将的带领下奋力操练,晨阳照耀在每个人略带一丝红意的脸颊上,瞬间泛起阵阵生机勃勃的气息。
望着这些将士,幽弃尘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记得曾经带出来九万大军,这才不过半载而已,就几乎损伤了近四成。唉,那些战将之言果然不错,定天关,难啊!”
“嘿嘿,怎么,就这么忧郁了?”
拎着手中的黄金战矛,卡托擦擦脸上成片的汗水,青涩的脸颊似乎也成熟了不少。
瞅着身旁这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幽弃尘深感战争之不易。连这么大的孩子都被派上了战场,幽弃尘真的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说,才能表达他心中的不解与愤懑。
拄着云殇剑,幽弃尘目视远方的山脊。那片山脊处,有两只雄鹰在为了领地竭力厮杀着,一时间厮打的翎羽纷飞,血液飞溅。
顺着幽弃尘的目光望去,卡托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咧嘴偷笑,卡托言道,“将军,你认为,这俩,谁会赢?”
“赢?它俩,都输了……”
话音刚落,自远方的山林中陡然射出数根锐利无比的利箭,箭声破空,将那两只雄鹰瞬间洞穿。
望着那雄鹰被射中,幽弃尘已然知晓,这不会再有什么悬念了,转身,他看着卡托,目光中饱含着疲惫。
“也许,终有一天,那就是我们的后果……”
“可是……”
卡托其实很想说,可是我们即便是死,也是死在战场上,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的啊!
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保家卫国?他保的本不是自己的家,卫的也不是自己的国。
晨练刚过,定天关城楼之上骤然掀起一阵狂风,破空阵瞬间被引发,一股强横的气势陡然降临在定天关的城楼之上。
那股气势沸腾,掀起一阵能量狂潮,将周围依附在房屋瓦砾之上的灰尘全部席卷一空,而那些灰尘大多数则飘向了幽弃尘这边。
“呸!”
唾了一口被吸入口中的灰尘,幽弃尘心里十分不满。这特么谁呀?来了不打招呼不说,你特么还扬起那么大一片灰尘?真是够了!
阴沉着脸,幽弃尘来到了城楼之上,双翼震颤,刹那间两道狂暴的飓风飞出,将那些尘埃一扫而空。
盯着空荡荡的城楼某处,幽弃尘大喝道,“何方萧小前来,这是本座镇守的定天关!来的时候都不通知我?你把我不放在眼里么?!”
“呃,这个……”
自阴影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手持虚空天尺,身着一袭紫金长袍,对幽弃尘讪讪一笑,“将军,卑职有令在身,故而不曾通禀,请将军恕罪。”
闻言,幽弃尘这才面色稍缓,正色道,“阁下自帝都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卑职带圣旨前来,请幽将军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