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砸可能不大准确,据看店的马娟说,当时突然从黑车上下来一伙男人,拎着油漆桶冲进来,对着四面的墙就是一顿乱泼,没有伤人,也没有摔东西。
他们走之后,马娟立即就把店关了,跑来告诉梁倩。
红色的油漆,如同鲜血一般流淌下来,满地满墙,看着十分骇人。
梁倩站在门口,脸都黑了,问:“他们那伙人来了有说什么吗?”
马娟:“有!有个人走之前跟我说,‘叫你家老板明天去兴静楼茶坊’。”
梁倩呵呵冷笑,从心里咬牙切齿念出三个字:何远东!
兴静楼位于旺富企业楼旁边,何远东最喜欢在那里接待客人。
马娟忧心忡忡:“梁老板,你是不是得罪了人啊,今天这事儿闹得好大……我担心……”
事情发生在中午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路过的不少人都受到惊吓,她很担心以后店生意会受到影响。
梁倩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下次再来,我们就报警。不过这里现在这样子,是没法儿做生意了,这两天你带薪休息吧。”
她虽然愤怒,但姿态依旧从容,仿佛心中有数的样子,马娟心中的恐慌降低不少。
关上门闸,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梁倩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将这件事告诉陆深之后,陆深立即就请了工人重新刷漆。
男人停了手头的工作,面色凝重,隐有怒色,道:“去什么茶坊,你别去,我替你去应付他。”
嘴里说的是应付,但他的表情,好像是想把何远东狠狠揍一顿。
梁倩按住他的手,道:“你去的话他肯定拒不见客,就算他不见我,我也是要问个清楚的,我自己去。”
陆深立即换了说法:“我陪你去。”
“可是你这段时间不是要面见一个合租商吗?”
那可是一位港商,千里迢迢过来非常不容易,而且那人在港有一家贸易司,做的是纺织毛衣交易,最近他们那边跟国外有一笔大的服装交易,因为质量要求高,生产量大,已经找了好几家大型服装厂来生产,现如今还是不够,所以放宽了条件愿意接收一些小服装厂,前提是质量过关,价格合理。
陆深深入了解过,得知是长期供应,要是能谈妥,足足能吃一年不成问题,而且那是出口的生意,人脉转人脉,扩产,扩张,钱生钱,他的厂子半年内将能再扩一倍。
他千折百转才与那位港商谈妥,对方决定派人来看厂房,看产品,就在这几天,每一天都马虎不得。
梁倩伸手揉了揉男人紧紧皱起的眉毛,笑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我认识何远东几年了,他什么德行我清楚得很,他不会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你看这次砸店,他们都不敢久留生怕被捉住,心虚得要命呢。”
陆深脸色更不好看了,“认识很多年,你还去见他。”
梁倩一愣,忍不住笑道:“就是因为认识他,我知道他是个混蛋,更加不会被迷惑啊,他怎么比得上你。”
梁倩觉得自己越说越像是在哄娃娃,但陆深的表情的确在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缓和了几分,心中好笑又心软,低头在男人俊朗的眉眼上亲了一下,道:“那我明天自己去了啊。”
陆深勉强嗯了一声,“我让孙寿元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