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菲脸色有些苍白:“她如今被困在晋州,那是反贼的地界,现在襄王被逼的走投无路,定是要掘地三尺的抓她,若是她落到襄王的手里······”
“别太担心,我听说她身边还跟了一个侍卫,应该不会有事,若是襄王已经抓到了她,定会第一时间把她推出来要挟拿捏沈楚川的,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动静。”闫望道。
沈婉菲眼睛发红:“玉扇死了,岁岁染了疫病至今还没有好,昭昭若是也出了事······”
她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像是进了一遭地府一般的难熬,身边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她觉得自己活的无比失败,若是可以,她宁愿出事的是她自己。
“沈楚川不会让她有事的,即便她真落到了襄王手中,也只会被襄王拿来做拿捏沈楚川的筹码,沈楚川怎可能放弃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昭昭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分量。”
沈婉菲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点点头,喃喃道:“也是,昭昭是他的命,在他的心里,昭昭是这天下在乎的人,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放弃她。”
回首这些年,他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面对的坎坷磨难比她多上百倍,可沈楚川从未有一次放弃过昭昭,哪怕要以江山为代价,他也不曾犹豫过分毫。
沈婉菲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苦涩,或许,是因为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偏爱吧。
沈婉菲看向闫望:“闫大哥,我还有些话,想和陈念单独说。”
闫望眉头轻蹙,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沈婉菲眸光坚定,却也只好点点头:“我在外面等着。”
闫望转身出去,临走之前,警告的看了一眼陈念。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陈安侯府前阵子出的种种是非,他当初还以为陈念是可以托付之人,才放心的离开京都,没曾想,他竟在外面收用别的女人不说,还纳进府里,惹出这样多的是非,他都不敢想,婉菲这样柔弱的人,该要受多少委屈!
事到如今,他是绝不会再袖手旁观。
陈念无视了闫望的眼神,走到沈婉菲的跟前,恳切的道:“婉菲,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婉菲扯了扯唇角:“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心里还是有你,可人非草木,五年的夫妻感情,哪里能瞬间就消磨殆尽,只是我不知道这残存的一丁点感情,还能不能撑得过余生几十年。”
“我们可以的!感情可以消磨,也可以再培养,我们定会回到从前!”陈念连忙道。
沈婉菲却道:“回到从前又如何?”
陈念梗了一梗:“从前,不好吗?”
沈婉菲笑了笑:“从前的确很好,我们成婚这五年,你爱我敬我,尽自己所能的护着我,我也以为是很好,可你对我的爱,却只能在太平盛世里,经不起半点风雨,这样的爱,如同空中楼阁,镜花水月,看似美好,一旦遇上半点磨难,便只能任凭风吹雨打。”
陈念的脸色僵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看,你不过是因为疑心我,便可以轻易的受用旁的女子发泄情绪,当那个女子怀着孩子找上门来,你也并不会果决的去反抗公婆,将那女子打发掉,当岁岁被害的染上了疫病,你也没有坚定的给岁岁做主,反而眼睁睁看着我和岁岁被送到庄子上。”
“我那是·······”
沈婉菲打断他:“我知道,你收用那个女子,只是因为觉得她是个玩意儿,不算个人,你没有反抗公婆,反而任由那女子怀着孩子进府,只是因为你认为子嗣也是要紧事,你不能舍弃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能这样公然和父母叫板,你总是有诸多的道理,但是陈念,真正爱一个人,是会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是不论如何时候,都不放弃她,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护她爱她。”
沈婉菲垂下眸子,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下来:“你说你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我们经历的只是这样一场小小的磨难,你便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将我放在后面,你可知道,当初昭昭被掳去西夏,西夏皇帝以昭昭做要挟,让沈楚川交出大盛江山,放弃滔天权势,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若是你,你会选择我吗?”
陈念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