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同情那些无辜枉死的魏府丫鬟,但是,尊卑上下,徐玉容不会为此而丧命。
奴婢,姨娘,果然都是说死就死的身份。
“你让老乌头告诉那三家人家一声,若是徐家人给他们送银子,就收了吧。”刘衡看颜汐沉思的神色,却想到了这个,又嘱咐道,“若是不收银子,只怕马上就得送命。”
收了银子不见得能活,不收肯定是死。
“嗯,我会让老乌头设法告诉他们的。”颜汐一凛,徐家的确是杀人不眨眼的。
徐承平几番打听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三家苦主。这三家人家,每家收了五百两银子,都答应不会再告了。
徐承安本来打算等三家人离开京城后,派人一劳永逸地处置了。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追到京郊后,一路南下,居然在官道上找不到这三家人家,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走的。他们一路找到其中一家的家乡,乡邻说这家人上京没回来过。
徐家兄弟俩暗自懊恼,估计这三家人得了银子怕追究,早就跑了。天大地大,也无处可寻,只能暂时作罢。
他们当然不知道,老乌头让人找了一家脚力行,将这三家人往北拉了一段,过了半月才说错了,再将他们南下送回各自家里。
京兆府这边苦主撤案,府尹大人自然也不会再盯着魏府。
御史言官们依然弹劾不休,可查无实证,弹劾也就只能是弹劾,朝廷上打个嘴仗了。
到了年末,各地官吏进京考核。
徐首辅安排将魏桓外放登州为知州。
折子往上呈的时候,陈阁老碰巧看到了,“登州知州现在还是第一任,不如就让魏桓去澄州吧。”说着直接加了个三点水。
经办的官吏愣了一下,登州靠近京城,这些年也没什么天灾,是个好地方。这澄州靠近北地,边境地方时而受北戎侵扰。
原本是安王的地盘,安王府牵连了一片,但是安王却还被关在宗人府。自从安王被拿下后,这澄州就不太太平。
陈阁老将魏桓送到这地方去,可不是个好地方啊。
但是这官吏也就在心里想想,自然是阁老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了。
陈阁老看着折子被捧出去,难得露出了一丝畅意的笑容。
当年自己的外甥——长姐唯一的独子,考中进士,求他疏通只求个太平地界就任。外甥到抚州上任,做了抚州下属的一个知县。结果,抚州一场大水,大水淹没县内田地,外甥尽忠职守,带人救灾,就死在了洪水里。而长姐本就是寡母带大独子,惊闻噩耗,一病不起。
谁都不知道,陈阁老与长姐感情深厚,幼年时启蒙读书都是他长姐手把手教他描红识字的。长姐死后,他多方探查,模糊的线索都是与徐家有关,却没有实证。
姐姐临终时,说外甥日夜巡堤,未见堤坝漏水。下游忽然决堤,得益的只有上游的徐家。
进入内阁后,他再查卷宗,却已经是天衣无缝的内容。
“徐廷之,凭什么你的女儿,就该待在登州呢?就让你的宝贝女儿去北地见识见识吧。”他心中想着,背着手慢慢走出衙门的大门。
待到朝廷公文下来,魏桓调任澄州为知州,魏桓拿着调令,“怎么会……怎么会是澄州?”
“魏侍郎听说是哪里啊?”正在边上的朱彤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