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下官一时讶异了。”魏桓及时醒悟,掩饰了刚才的失态,“澄州地处北方,下官一个南方人,可得多了解一二,先告辞了。”
他匆匆要赶往徐府想要求见岳父,还未到徐府门口,却被人拦住了。
来人是魏家村赶到京城的送信人,论辈分算是魏桓的族兄。
这族兄见过魏桓身边的长随,大街上一看到,急忙赶过来拦人,“我是阳明县魏家村来的,有急事要见魏大人。”
魏桓急着打探调任之事,掀起车帘看到是这个族兄,让长随先请他到府里,让夫人招待。
他赶到徐府,长随带了他的族兄来到魏府。
徐玉容自从上次探疾被拒之门外后,徐首辅病愈,因着孙女的事,到底不能再苛责儿子。而且徐玉容被告之事,也是两个儿子处置的。
所以,徐玉容跟他哭诉的时候,他没再如以前一样好言安慰为她做主,反而训斥了几句,让她安守家中,宽待下人。
徐玉容又羞又气,回到府中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不肯再去徐府,想要将含香抓回教训,偏偏含香连人都找不到了。
听说魏家村有人来,奶娘禀告一声,看她没有说话,就让人在外院摆了酒菜,又让大管家招待吃饭。
那族兄急得半死,好不容易等到魏桓回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魏家村出现的怪事说了一遍。
一听母亲的坟茔损坏,族中出现的种种怪事,魏桓不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此事可曾报官?为何不让官府来查个明白?”
他定了定心神,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必定是人为。
“报了,发现之后族长马上报官了。”族兄连忙说了,“可是知县大人派人查看,找不出缘由。尤其是族里那几天,祠堂里里外外都是人,但是真的没看到外人进出,可那声音就是不断,时高时低,瘆人得很。”
他也跟着族里人一起巡夜,当时也跟着祠堂内外找了,就是什么都没找到,这事才吓人啊。
“大人,族里真的全找遍了,没人看到有外人进过村里。大家都说……都说是那王氏回来……”
“怎么可能!”徐玉容苍白着脸色大步走进门。
她是听说魏桓回府了,要来找魏桓的,走到门口听到族兄提起王氏,一下就冲了进来。
族兄被她唬了一跳,连忙低头往边上站。
“夫人怎么来了?”魏桓小心问道。
“你到我家里,妖言惑众什么?”徐玉容厉声呵斥,只是声音却有些发颤。
奶娘跟在她身后,伸手想拉又不敢拉。
这些时候她昼夜不安,时不时会梦到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乍一听到族兄说的话,只觉得一股凉意环绕,“你们没有找吗?派人搜村,报官查人啊……”
“可是……真的找不出啊。三婶吓得跪下磕头,那声音就没了。当时几十个人都看到了。”族兄吓得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只觉得魏桓这媳妇,脸色苍白瘦削,疾言厉色的样子,看着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