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以后,阴森的月光下的农田显得格外幽静,没有星星的夜里看不清颜色的云负责修饰这皎洁神秘的光。
静得渗人。
我脑海里不断出现一个画面,一阵风吹过,田里的麦子倾倒着,露出了藏在田里的女尸。
但我向自己强调,这是无用的猜想。
我们来到小木屋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后,打开门的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的中年妇女,她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睛里有着农村妇女最淳朴的光芒,只是这光芒如今被悲伤掩盖。
鹑衣百结的衣裳表明了她的身份,赵珑的母亲,何冬。
“你们是谁啊?”妇人用一种警惕当中夹杂着恐惧的语气问。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问您一些问题。”韦空出示了警员证。
“可以的,进来坐吧。”妇人见我们是警察,语气顿时放松了不少,示意我们进屋坐下。
屋内的陈设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破旧,有缺口的茶杯,坐下就子嘎子嘎响的木椅,一张仿佛带有年轮的木桌,和一张老照片,上面是赵珑。
“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您女儿的事情。”韦空说。
话音刚落,妇人突然放声大哭,面露悲伤,我和韦空只好安抚妇人节哀,半响之后,妇人终于停止了哭泣,说道:“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请节哀顺便。”韦空客套了一句。“请问您认不认识这个人?”韦空拿出了谢易的照片。
“我不认识。”妇人将照片放在眼前十公分不到的位置,思考了大概十秒钟后,说道:“不认识。”
随后韦空又问:“对于您女儿的死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只知道她是自杀的,她一定是在学校里受欺负了,我女儿怎么可能自杀呢!”妇人朴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俩,像是在寻求帮助。
我和韦空对视了一眼,韦空又问:“那您能描述一下您女儿生前的情况吗?”
“我丈夫在我生下珑儿之前就和城里的女人跑了,只留下我和她。”妇人又留下了一滴眼泪,“家里穷,我又不会做事。不过还好,我的女儿从小就很懂事,读书一直很上进,我也比较放心。后来她说她要学音乐,一开始我不同意,因为学音乐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讲太困难了,但最后我又想想,觉得从小就有些亏欠珑儿,所以最后东拼西凑还是送她去学了。”
“那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呢?或者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韦空接着又问。
妇人仔细思考了一下,又说:“没有啊,从小她就挺懂事的,每天上学放学回家都很准时啊,特别的事,那也没有啊,我们这样的家庭能出什么事,只求安稳过日子就好了啊。”
“那令爱现在下葬了吗?”我问了句,毕竟女尸袭击法医楼的事我现在还在后怕。
“要先守灵十天才能下葬,今天是最后一天。”
“那令爱现在在哪呢?”
“就在后面的小仓库里的棺材里。”妇人指了指后面的杂货物。
韦空一步向前,跨步推门来到木屋前,我心中也是急切,问道:“我们能打开看吗?”
“这...”就在妇人还在迟疑之时,韦空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棺材被打开了!里面现在是空的!”
我一下瘫坐在地上,莫非赵珑她真的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