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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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珈醒来的时候, 沈暮尧已经不在卧室了。
枕头旁倒是有一套新衣服,一件白色毛衣,一条加绒长裤。
她换上衣服, 脑子里一边回想着昨晚的事, 不禁脸颊发热。
等迟珈出了卧室,一眼看到张姐正在给院子里晒腊肉, 见到她起床, 张姐笑着说:“起来了?我去把饭加热一下。”
迟珈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张姐。”
“用的, 女孩子还是要少喝点凉的, 对胃不好,还容易宫寒。”张姐对她挤眼睛, “你男朋友专门拜托我,等你起床了要我把饭热一下。”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你男朋友买的,一大早起来问我在阿里山哪里能买衣服。”
“你男朋友对你真不错。”张姐半开玩笑说,“其实啊, 我看你男朋友第一眼还觉得他是个渣男,纨绔子弟。主要是他长得太帅不安全, 没想到人还挺细心。”
迟珈嘴角扬了扬表示赞同,随后她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他呢。”
没在院子里见到沈暮尧。
张姐:“他啊, 见我爱人脚崴了, 小伙子说是去集市买东西,实际怕我爱人路上出事,陪我爱人去集市卖笋了。”
正说着, 沈暮尧和张姐爱人从门外回来。
沈暮尧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挑眉:“醒了?早饭吃了没。”
迟珈对上沈暮尧的目光, 想起昨晚,她耳根莫名红了。
张姐赶忙去厨房热饭:“等两分钟, 给你热热饭。”
说话间,沈暮尧走到迟珈面前,把手里拎着红色塑料袋递给她。
迟珈接过:“这是什么啊?”
沈暮尧撩起眼皮,笑:“小零嘴,回程路上不是怕某个小馋猫饿么。”
“我才不馋呢!”
迟珈低头瞅了瞅,应该是他在集市里买的,有很多种类的小零嘴分别打包,妙脆角,小薯条,锅巴,山楂球,辣条都是她喜欢吃的。
“还说不馋。”沈暮尧睨她,“眼睛都快掉进去了。”
男人笑得又荤又坏的,他薅了她一把头发,按着她后脑勺往厨房里赶:“先吃饭,不吃饭小零嘴没收。”
迟珈:“知道啦。”
吃过饭,两人回台市机场飞南城。
张姐和她爱人出来送他们:“没事再来阿里山玩啊。”
沈暮尧唇角微扬:“行,下次我和我媳妇儿还来这儿住。”
迟珈被车窗外张姐偷笑的眼神看得脸热,打过离别招呼,等沈暮尧开车之后,她道:“你说这话也不臊得慌。”
沈暮尧俯身过来掐她脸颊,笑得荤坏:“怎么不是我媳妇儿,昨晚占了我便宜,还不想负责?”
迟珈当场宕机,掐着男人胳膊:“哪有,分明你是占我便宜!”
她连他腹肌都没摸到呢。
沈暮尧侧眸,狭长的双眼掠过戏谑:“行,我姑娘说什么爷都认。”
“反正呢。”
他眉梢轻佻,“上了我的床,你就是老子的人。”
迟珈心尖一颤,被男人的无赖野痞劲儿打败,她立刻坐直,没再和他搭话。
沈暮尧余光扫了眼她的侧脸,低低笑出声-
回到南城,迟珈洗了个热水澡,又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做完这些事,她关灯休息。
接下来几天,迟珈一直在工作,她接了单给一家财经杂刊邀请的总裁拍摄封面的工作。
这位总裁大约四十多岁,身材保持的很好,是一家南城有名的餐饮连锁店老板,姓郑。
只不过这次的工作有点难办,郑先生挑她拍摄的毛病,一天的工作量足足延长了一周。
圣诞这天,大街小巷热闹喧嚣。
天冷,迟珈围了条围巾,裹着羊毛牛角大衣去郑先生的餐厅,进行最后一天的拍摄。
路上,她接到沈暮尧的电话。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过来:“在哪儿呢。”
迟珈嘴角翘着:“在工作的路上,你呢。”
“在基地。”沈暮尧斜靠着国家队基地门前的柱子前,懒洋洋道,“办理手续。”
国家队每一年都会向省,市进行选拔,挑选出最优秀的邀请到国家队。
沈暮尧在世界军警狙击手锦标赛等赛事中多次夺得金牌冠军被国家重视,得知他退伍,便邀请他前来国家射击队。
沈暮尧经过多次测试,比赛男子10米气步枪60发,总成绩600环,已经超出国际级运动健将的标准。
一开始,国家队的射击教练并不看好,毕竟10米气步枪和军人所用的枪支是不一样的,狙击和射击完全是两码事,并不能说狙击手就能胜任射击。
直至沈暮尧首发试练的成绩出来,所有人都改变了看法。沈暮尧就是射击上的天才,虽说600环成绩算不上优秀,但从狙击手转为射击运动员本就是隔山隔行,这还是首发成绩。
若是接下来经过长期的训练与适应气枪,谁也说不准骤时的成绩。
迟珈就知道他会通过选拔,她扬唇,问:“什么时候回来?”
沈暮尧挑眉,压低的声线刻着低哑:“想我了?”
迟珈只觉得耳朵一麻,指尖绕着耳机线转了圈,轻轻“嗯”了声:“想啊,想你了。”
沈暮尧散漫笑了下,懒洋洋的:“乖,等爷回来。”
迟珈点头:“好。”
挂了电话,迟珈也到了郑先生的连锁餐厅。
今天的拍摄在郑先生的餐厅进行,推门进去,满堂热气,迟珈原本冻得发僵的身体渐渐回暖。
“迟小姐来了。”
郑先生西装革履,一双三角眼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迟小姐今天还是这么漂亮。”
迟珈不喜欢他这种像是要扒了她衣服的眼神,她正色道:“郑先生,我们开始拍摄了。”
郑宏见她又没给他脸面,脸色微变,他嗤笑:“迟小姐啊,我觉得你给我拍得没有凸显我的气魄。”
迟珈把摄像机从设备包里掏出来,笑道:“郑先生,在摄影方面我是专业的,之前每拍过一张,您都审核过,当年您也没说有任何问题。”
“专业?”郑宏冷声道,“你是在说是我的原因?”
迟珈工作时最怕遇到像郑宏这样的人,她看着他:“郑先生,您误会了。”
郑宏盯着她哼笑了声。
看着他这副表情,迟珈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天的拍摄从一个小时再次延长了三个小时,一直到傍晚餐厅坐满了人,郑宏才结束。
“迟小姐,干这一行不容易吧。”
郑宏抽着烟,眯着眼看她:“迟小姐长得这么美,有没有兴趣做我女朋友?别看我年纪四十,我还是单身。”
他说着边拉扯她胳膊,“做我女朋友可有天大好处,不用上班,不用赚钱,你只需要在家好好待着服侍我,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要钱给你钱要房给你房。”
迟珈没给他接近的机会,往后退了一步,抄起桌上的茶水泼他脸上:“郑先生,请你自重!”
茶水顺着郑宏的脸往下淌,他舔着嘴角,笑得骇人,他恶狠狠地盯着迟珈:“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他拽着迟珈的胳膊,右手扬起要扇她巴掌,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郑宏的手腕,将他推开。
迟珈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她大学同学,孟兆。
孟兆举了举手机,微笑道:“这位先生,我已经把你刚才的言行拍下来了。”
郑宏脸青一片白一片,见他们两个人认识,只能就此作罢,想到他被拍了视频,他干笑几声:“我是给迟小姐开玩笑呢。”
迟珈淡道:“郑先生的玩笑可真随意,不好意思,我不拍了,这些照片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