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碎了。
“你这身手,可真是轻盈敏捷啊!”君岁宁反讽地竖起大拇指。
陆云璞不自然地轻咳两声,目光锁定在屋内的一桌佳肴上,刚坐下,便听少女问道——
“究竟是何人买凶?”
“其实……”陆云璞抿了抿唇,目光锁定在君岁宁的脸上,“当年确实有人买凶,只是这一单我们云机堂没有接,账本上也是退单的状态,雇凶之人是春秋门现任代门主。”
代门主。
岑光霁。
……果然是他!君岁宁心中惊讶,但这答案委实也是意料之中。
程姳姑姑的猜测没有错。
这狼心狗肺的家伙,靠着妻子才有今日的成就,却又为了私利谋夺妻子心血,为此不惜杀害妻子。
只是……陆云璞给出的答案还有漏洞。
“既然退了单,那为何出去的杀手还是你们云机堂的人?”君岁宁蹙着眉,坐在陆云璞的对面,凝视着他。
陆云璞低头,“还记得你那日见着的紫瞳女吗?我与你说过,那是个叛徒。”
“记得,”君岁宁目光不变,“难道她投靠了春秋门的代门主?”
“是,也不是,因为云机堂没有接这单,所以紫瞳私下接了单,赚取了这笔银子,这件事原本是没人知道的,”陆云璞难为情道,“原本我也不知,昨日正好问对了人,才知全貌,紫瞳女后来与春秋门的代门主有了私情,甚至还为他偷取堂内秘药,多次擅自行动被上级发现,这才被云机堂知晓事情经过,后逐出。”
私情?岑光霁竟还敢养情人……
君岁宁在心中暗道,母亲选的第一任丈夫,真是个败类。
“所以……”陆云璞有些纠结地说道。
听他半晌没有下文,君岁宁好奇地看着他,只听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们没有仇哎。”
他语气轻松,听得君岁宁一噎,原来这家伙还在纠结于这个关系。
她施施然道:“这事本就与你没什么关系,况且你家做这特殊买卖的,仇家定然不少,如果你太重视感情,难免会受伤。”
“才不是,云机堂只杀坏人,不然像我娘那样出色的女子,才不会看上我爹嘞。”陆云璞反驳时也是一脸骄傲。
这话说得极为真诚,不似作假。
君岁宁不发表任何意见,上回去云机堂,她所见到的人确实没有她想象中满身杀气,甚至是各有特点,都很和善。
可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她不了解,所以无法下结论。
将事情交代完,陆云璞不客气地拿起崭新的筷子,还不等君岁宁阻止,他就顾自吃起菜来,一口下肚,才见她脸色奇怪,“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不会连菜都舍不得给我吃吧?”
“你吃,你吃。”君岁宁勉强地说着,心中想着等会再去拿一副碗筷就是。
眼下,越庭欲好像也还没回来。
她心里刚这般想着,东厢房外便响起沉闷的脚步声,随着木门“吱嘎”一声,隔壁的厢房门被打开。
廊下,府内丫鬟捧着食盒站在走廊上,恭敬地问道:“越大人,晚膳已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