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君岁宁才捂住耳朵。
而后身后突然安静了,也不知是被她捂耳的动作伤到了,还是声音确实传不进她手心。
微微松了松手,只听见身后仿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干嘛?她下意识地想。
出于好奇,君岁宁又从榻上翻身,转了回去。
只见沉默着的越庭欲双手正搭在腰带上,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见她转身,手指动了起来。
竟是在解他自己的腰带。
意识到他要脱衣后,君岁宁瞪大了眼睛,“唰”地一下坐起身,惊骇地看着动作不停的男人,“你,你这是要干嘛!一言不合脱衣服算怎么回事!”
他何曾这样……不自爱过?竟还敢当她面脱衣!
君岁宁的话说完,却不见越庭欲的动作有所停止,一个腰带解了许久,才解开,玉带落地,锦衣散开,露出里衣的颜色。
眼见他的动作还要继续,君岁宁立马站起,将他解衣的手按住,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震惊,“你是疯了吗?”
越庭欲面色如墨,自被她的手按住后,便不再动作,眼中仿佛只有面前的少女,“嗯,是疯了。”
他平静的眸子看着少女,眼中好似有暗流滚动,“那日匆匆一瞥,你恐是没有看清,既然要以诚相待,自然要让公主看得清楚些。”
这说法,君岁宁是闻所未闻,心道他真是疯了。
岁宁松开了按住他的手,后退一步坐在榻上,语气随意,“脱吧,那你脱吧,我不阻止。”说完,便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再继续,浴房内安静到诡异。
僵持了没一会儿,越庭欲便弯腰捡起腰带,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重新系上腰带,一语不发。
君岁宁从指缝中眯了眯眼,倒给她看笑了,“你不是要脱吗?你幼不幼稚?”
“公主想看,我可以继续。”他沉声道。
这从容的发言,让岁宁一窒,她十分相信,倘若她说想看,他真的会脱。
此时,越庭欲站在她面前,情绪低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添了几分郁闷色彩,可在面对君岁宁时又没有任何不满,分明是个高大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却像个被抛弃的人,与她僵持着。
岁宁看他这样,心中烦闷,好似她抛弃了他一般!
“你出去,本公主要沐浴了。”君岁宁开始赶人。
他不动。
“难不成你要在这儿伺候我沐浴?”岁宁嘴边带着点笑,“可是我不习惯男人伺候洗澡。”
他还是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非要她松口原谅才好。
君岁宁从前都没有发现,这堂堂九千岁,怎么跟牛皮糖一样。
她偏不松口。
“你不走,就在这儿看着吧。”说着,君岁宁顾自起身,在他的目光下,脱去了早该脱掉的外衣。
一直以来,守着自己身子不能见人的是都是他,而并非君岁宁,有了之前的感情加持,岁宁在他面前无甚羞耻感。
且她笃定,他无法看着她脱完,一定会离开。
少女蓦然脱去外衣,露出浅粉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如玉,娇嫩而美丽。
越庭欲没想到她会突然脱衣,猝不及防地看见她的上身,即刻扭过了头,方才也不知视线瞥到了哪儿,耳尖很快染上羞愤的红。
“害羞就出去。”
少女声音平淡,听不出一丝羞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