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拖着箱子刚出了门,便看到了门口站了不知多久的尉映,她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侧身而过的时候听到他问:“你要出国?为了他?”
她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的,但这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
“是。”也不知这句是回答的是哪个问题,还是回答了全部。
尉映听后,眼眸微垂,后而轻轻笑了,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呢。”
萧鸢冷嗤一声“呵。”不想跟他浪费口舌也不想再听他的阴阳怪气,绕过他下了楼。
尉映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好一会笑了起来,可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双手紧握在侧,拳头肉眼可见的因为用力而青筋泛白,半晌听到了一声感叹:“可真有意思呢。”
这一个月萧鸢在办各种手续,有交好的同学还有看好她的老师都跟她一一作别,四月末的时候她登上了直飞柏林的航班,奔赴属于她的未来。
多年之后,她曾经回想起这一天,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那么久远,这时的自己像刚飞出牢笼的鸟,像久困不出的失途旅人,像斗志昂扬的探险家,对未来充满畅想,脚步轻快的像是踩在云朵上,飘飘忽忽却不怕跌落。
任谁都没想到这竟是她最后仅有的安乐日子,她这时竟天真的以为童年的那个她已经将人生酸苦的那一部分提前尝完了,以后的日子哪怕不尽是甘甜,最起码也会是酸甜夹杂或是如水般平静的人生,不管是爱、学业、生活乃至于以后属于自己的家庭都会顺遂下去。
直到被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蒙头转向,她才惊醒,那厄运从来就没有远离过她,甚至是愈演愈烈,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以至于眼前的人是人是鬼都分辩不清,自己被蒙蔽其中像个傻子。
陆珣礼在机场接到她,两人相隔一个多月紧紧的抱在一场。
“你说过最多不过一月,结果快两个月了才回来,要拿什么补偿我。”
她拍了他一下,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萧鸢咧着嘴角,笑意止也止不住,心里发甜的嘟囔:“我哪知道熬这么久啊,要等手续,又要各种签字证明,还要去大使馆报备,好多事情呢。”
陆珣礼拉开她,看着眼前亮晶晶的双眼,也开心道“是我不好,我应该陪你回去一起办的。”
“那倒不至于,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两人坐车离开了机场先去吃了饭,谁都没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车。
“哎,还是国内的菜好吃,这两年我的中国胃可怎么办呀。”萧鸢摇着陆珣礼的胳膊,撒着娇。
陆珣礼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这是在这点我呢啊?放心吧有男朋友在饿不着她的小媳妇儿。”
“谁是你的小媳妇儿!”萧鸢甩着脑袋不理他。
“你都奔赴我而来,还能是谁媳妇儿?我想好了,毕业我们就结婚!”
他双手握着她的双肩专注的看着她,萧鸢心里甜的冒泡,低着头嘟囔着“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就说以后。”
陆珣礼高兴的将她抱起来转圈圈,嘴里喊着:“放心吧,等到那天会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人的。”
七月的柏林天气已经回暖,只是还是比较干燥,转眼她已经来到这里三个多月了,可能得益于这几年总是往这边跑,所以她适应的很快,她和陆珣礼不在一个学校,为了方便见面,两人没有住宿舍,而是在两校之间租了房子,过上了同居生活,只过不同房而已。
有好多次她已经接收到了他想跟她亲近的意思,但是她过不去心里那个坎,没有结婚她不想早早的交出自己,说她保守也好思想老旧也罢,可能看多了她渣爹的风流史,她对这还是缺少了一分信心。
陆珣礼也很尊重她,总说着好想赶紧毕业,有时候甚至想直接回国领证。
平日里两人都是自己做饭,当然是他为主,毕竟她的手艺做出来的菜两人未必能吃得下,萧鸢就负责打扫卫生整理屋子,两人分工明确到是像提前迈入了婚后的生活。
可是大部分人的婚后生活都是鸡零狗碎,吵吵闹闹,两人现在正处于如胶似漆的热恋中,生活中的小摩擦只能称作特殊的情趣。
深夜的时候,萧鸢在赶论文,自己的这篇已经被打回来四次了,改的她有点头疼,点灯熬油的查文献,做数据,熬了两个通宵,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自己明明趴在书房,现在醒来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肚子疼的好厉害,才发现姨妈造访。
她看了眼时间才4点多,天还没亮呢,可是肚子疼的她冷汗直流,起身翻找抽屉发现药板已经空了,又去了厨房翻找红糖和姜,只在冰箱里面翻出个姜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