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珣礼听到声响,起身看到在厨房是翻找的萧鸢,“怎么了?”
萧鸢看着满眼迷蒙,一脸睡意的陆珣礼,“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没有。”看到她手握姜块,脸色也不好,瞬间明了了“那个来了?”
萧鸢佝偻着背点点头。
陆珣礼扶她坐下,“你坐着,我来弄。”可是翻箱倒柜半天确实也只有这个姜块了。
看到难受的萧鸢,“你在家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见他回房间穿衣又去玄关穿鞋,“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买点红糖。”想到什么又回头问她,“你常吃的那个药是不是也没了?”
“外面还下着雨呢,这里不比国内,天还没亮你去哪里买呀,我忍过这劲头就好了。”
“没事的。”他套着衣服拿着伞就出门了。
萧鸢回到卧室躺了下来,想着睡过去就好了,可是疼的根本睡不着,熬了两个小时,门口有了响动,她爬起来出去一看果真是陆珣礼回来了,手里拎着东西,浑身湿透了,浑身上下裹挟着一股寒气。
“你站的离我远点,我身上太凉了。”他伸手推着她拉开了距离,把药拿给他衣服都没换就进了厨房。
“你不是开车出去的么,带了伞么?怎么湿透了?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萧鸢一阵心疼。
“雨太大了,风也大,伞一时不顶用,之前那两家华人超市都没开门,跑的有点远了,回来的就晚了,你先进去躺着,我几分钟就弄完了。”
萧鸢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酸软极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从来没有,她妈对她好的时候也有但是不多。
不出意外的,陆珣礼果真受凉了,她好了他开始病了,她笑闹着非要他也灌几大杯红糖姜茶,反正都是驱寒的,管什么男女。
八月时,萧牧盛问她今年回来过十五不,她们家什么时候重视过年节?她自然不会去,又说尉映的公司在港上市让她参加敲钟仪式,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也没应,萧父转头又说起男朋友的事,她直接挂了电话。
日子平静安乐的缓缓流逝,萧鸢每天都很知足,学业顺利感情幸福,相爱的人就在身边,就这样过下去吧。
临近春节,萧父再次催她回家,她还是没应。
“你不回家么?”她是不想回,可他不一样。
“你在这我回什么家,你在哪哪里就是家。”说完笑呵呵的看着他,一副乖觉模样。
萧鸢轻拍拍他的脸,“小乖乖说话真得姐姐心。”然后吧嗒奖励似的亲了一口,
陆珣礼像个得了奖励的小狗,笑的围着她转,从身后拢着她,两人轻轻的摇晃着身子,“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家吧,我妈妈也想见见你。”
“嗯?”见她不说话,他有点忐忑。
“下次的吧,再有一年就毕业了。”
“是啊,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呢。”听着好遗憾似的,真是很光阴太长。
萧鸢咯咯的笑了起来,“就那么急?”
“怎么不急啊!人生大事啊!”
“那……看你表现吧。”萧鸢转着眼睛,笑的像个狐狸。
最终她也没能跟陆珣礼见成父母,也没有一起过一个春节,也永远过不成了,人生还那样长,但是她和他一起的人生却结束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两年后,萧鸢落地北城国际机场,梁佩来接的她,一见面两人深深拥抱了好久,梁佩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欢迎回家。”
家?她再也没有了。
这次她不只是单纯的为了跟梁佩聚聚,她研究生考在了人大,最初的目标最终在偏离五年后的今天回归正轨。
“你不回趟南市么?”
梁佩的小甲壳虫已经换成了舒适宽大的商务车,萧鸢仰着头躺在倾斜的座椅上,好似很疲倦,“再说吧。”
“我听说伯父这两年也挺难的。”梁佩开着车不时的瞄着她,注意着她的情绪,她没有接话,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说。
“你这一走就是将近三年,一次都没回来,还是回去看看吧,伯父总跟我打听你。”
就在她以为萧鸢不会回话的时候,旁边平淡的传来一句“他也该试试什么叫艰难了,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忘了人生还有苦难这一说。”
到了北城没多久,萧鸢就进入了苦读奋战的状态,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年终的时候她的导师介绍她去使馆见习,本来订的是比利时领馆但是听说她有旅德经历又帮她调了,她很感谢,但是回绝了。
梁佩已经进了翻译院,两人住在一起,到是各忙各的,一周也见不了几次。
两个月后,萧鸢也考虑在北城买房子,以后就算驻外,国内还是要有个落脚点的,但是要交满社保,一时难办,她妈妈到是在海市港式南市都有留给她房产,只是北城没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