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超市袋子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兜里的电话响了,她换手掏了掏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信息,按掉,再打,按掉再打,按掉再打,她直接拉黑了。
又有陌生电话进来,她直接拒接一切陌生信息和电话,不出意外的没几分钟梁佩的电话进来了“鸢鸢,你怎么又不接你爸的电话,你爸打到我这了,他想见见你。”
“你把他拉黑吧。”
“哎,何必呢,鸢鸢忘了过去吧,你至少能轻松点,萧叔叔他是真的挺惦记你的。”梁佩也不知道要怎么调解两人的关系,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有相同的经历,谁也不能真的明白谁。
萧鸢站在原地看着街边飘落的枯叶,叹了一口气,“我会跟他说的。”最后也不了了之。
年底的时候,她接到萧牧盛特助的电话,震惊之余也顾不得什么,连夜买了机票飞回了南市。
李特助已经等在机场,两人一路沟通回到了御园。
“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事关安全生产,怎么能范这种错误!”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可以保释么?”
李特助满脸憔悴,摇着头。
“那可以见他一面么?”
李特助继续摇着头,“事关重大,只允许跟代理律师见面而且还有次数限制。”
萧鸢一听就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的大。
“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么?”
“嗯,确实是工厂问题,而且不仅是分公司问题,集团也直接受波及,不然萧总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萧鸢听着脑子嗡嗡的,她没有接触过萧牧盛的公司事务,甚至他有多少家分公司,上市几家,分别经营什么的她都不清楚,现在让她回来挑大旗简直是痴人说梦。
“善后工作现在开始了么?集团事宜现在交给谁了?”
“还没,现在谁都不敢拍板,几个董事整天在那吵吵吵,也没有个能主事的。”
“尉映呢?他不是一直在给我爸工作么?”萧鸢像抓到一根稻草看着李特助。
“尉总啊,他不负责集团运作的事,但是萧总到是有意让他代理,可是几个董事和分公司的总经理好像对此很有意见。”
“我爸在公司的话语权如何?你们的股份制是什么形式的?我爸有一票否决专权?他的书面委托有效么?”
“有效但是尉总不是董事会成员,好像有难度,而且……”
“而且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萧鸢急切的想要找到解决途径。
李特助犹犹豫豫的看着她,最后好像被逼无奈直接说了,“而且尉总好像也不想管,他现在也忙着萧总的事情,没多余精力管集团事宜,听说他自己的公司都快停摆了。”
萧鸢紧紧咬着唇,眉头皱的死紧,“他在哪?”
“不清楚。”
萧鸢掏出手机查着通讯录,这将近四年的时间她早都快忘记了尉映这号人,两人自打她出国就再也没联系过。
又是一阵嘟嘟嘟嘟声,无人接听。
萧鸢想起了周韵,但是她手机里面压根没存她的电话。
“周韵呢?”
“你说夫人啊,萧总一出事就见不到她人了。”
呵,果真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她都是这个态度,那尉映……
“你有她电话么?给我吧。”
“好的,不过夫人未必会接你电话啊,现在都打不通有,时候是关机的,不知道是拉黑了还是故意不接。”
果真,她第一通电话打过去还有人接,一听到是她,赶紧挂了电话,再打就是对方繁忙。
萧鸢看看外头,“今天天也晚了,辛苦你了,明天一大早安排我和我爸的律师见面吧。”
萧鸢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四年多没有住人的屋子,竟然洁净如新,一点灰尘都没有,周韵是不可能嘱咐阿姨定时打扫的,看这功夫也不像定时,被子都一股太阳干干的味道,应该是没人住也勤换勤晒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她知道他那渣爹是心里有她的,只是她一直怨着,纠结过去,不能彻底放下。
如果,她想如果这次他能安然度过此劫,她不会再怨了,翻年他就52了,年过半百了。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她伸手抹了一把,看着满手水亮水亮的,她感到很奇怪,居然哭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以为自己毕生的眼泪在三年前已经流干了,她茫然的看着湿漉漉的手,这又是什么?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光怪陆离,醒来不记得什么了,吃完早餐就去了代理律师的事务所,公司法务部聘请了外部擅长打这类官司的律师,来见她的是一个团队,一行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