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几句话后,钱敬文没有给盛玉萱再开口拒绝的机会,便转身快步跑开了。
盛玉萱望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去追,暗道由着他闹去好了,他若是真的发奋考中了童生,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反正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次没有及时掐断钱敬文的念想,才酿成了后来的那些祸事,让人悔之不及。
这些暂且按下不提,再说回钱敬文,和盛玉萱辞行后,他回钱家拿了包袱,便去村口坐车回镇上。
看到儿子对自己异常冷淡,从昨晚到现在,连话都不肯和她说,王巧香心里就像被人插了把刀似的,难受的厉害。
想到要不是因为盛玉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这样跟她离心,顿时又对她迁怒了几分。
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他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表面看着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头犟牛,但凡是他认准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就是个一根筋。
看来胡家的事硬来是不行了,真要是瞒着他把亲事定下来,以他如今对盛玉萱的情意,知道后那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她就不信了,以胡思雅的性情,模样和家世,还能压不过盛玉萱去?
两人只要多多的接触,难免会日久生情。儿子如今对盛玉萱死心塌地的,还不就是因为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吗?
等他和胡思雅互相生了情意,自然也就不会再提盛玉萱那一茬了,到时候恐怕就会嚷着要娶胡思雅了!
王巧香暗暗在心中盘算着,抬头见儿子已经上了牛车,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不和她说话了,顿时又悲从心中来。
钱敬文到底还是不够心硬,虽然生娘亲的气,想要冷冷她,可是临走前看到她那副牵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娘,回去吧,不用挂心我,我在书院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他这一开口,王巧香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既心疼又不舍,直到牛车都走的看不见了,才一步三回头的家去了。
吃过午饭后,盛玉蓉和盛玉萱说了一声,便抱着小玉莲去了隔壁林家。
盛玉蓉的性子和方氏一样,温柔沉静,细心体贴,小玉莲也是她照顾的时间比较多,比盛玉萱这个如母的长姐,更称职多了。
这段时间盛玉萱也发现了,盛玉蓉对女红刺绣格外感兴趣,一有空就往隔壁跑,就想让林婶子教她刺绣呢。
再加上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大丫,两人也算是彼此有个玩伴。
盛玉萱也不拦着她,小孩子有个玩伴利于身心健康,而且学学刺绣也挺好的,艺多不压身,万一将来有个什么,这也是门吃饭的手艺。
盛玉蓉走后,盛玉萱想到下午要做肥皂的事情,顿时找出上午去镇上时顺路买的猪胰子,猪油和大豆,还有之前在荒山上摘的那些皂角,便在厨房里开始鼓捣起来。
先将猪胰子剁碎,和猪油混在一起捣碎搅拌,然后再加入皂角,磨好的大豆粉,还有草木灰,细细的搅拌均匀,然后找了个木桶倒进去。
她正忙活着,阿夏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在厨房门口探着头道:“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