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岑汐往后挪了挪身子,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脆弱的似风中凌乱的孤叶,眼泪横肆。
“你说走就走,我没怨你,你喜欢霍文菲,我强迫自己接受,我想成全你,我不想让你有负担,所以我尝试跟秦时曜开始,我要彻底从你的生活里走出来。”
“今晚我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就是吃顿饭而已,我没惹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和霍文菲迟迟没结婚,霍家人看不起你对不对,所以你恨我,你恨我毁了你的人生对不对,是我欠你的,你恨我应该的。”
冰冷刺骨的水侵入皮肤,岑汐冻得唇齿发颤,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安安静静看向周闲。
“那你怎么才能解气,我去求霍荣华?让他成全你和霍文菲?”
周闲幽戾的眸盯着她,片刻,咧唇轻笑。
“小白眼狼,你还学会倒打一耙了?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不知道?大半夜的你吃药跑我床上,想侵犯我,我要不用凉水让你冷静一下,我现在已经被你吃干抹净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反倒振振有词。”
吃药?吃什么药?
岑汐征愣了下,刚想反驳,体内忽起的热浪让她整个人不受控的颤了颤身子。
怎么回事,明明身上冷的不行,怎么心里那么热?
脑中刚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测,就听周闲讽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岑汐,你都有男朋友了,你不会还惦记着我吧,为了得到我,你也是煞费苦心,是不是秦时曜不能满足你?你要是真想跟我睡,也行,不过你得保证能瞒住秦时曜,我可不想被他打死,霍文菲这边好瞒,要不,咱两偷个情......”
啪!
岑汐再甩出一巴掌,破碎的目光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樱唇抖得厉害,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侮辱我能让你高兴是不是?周闲,你可以恨我当年拖累了你,可以怨我毁了你的人生,但是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偷个情?呵,他就是这么看她的。
胸腹渗出痛意,呼吸似乎干涸了般,心脏也痛的厉害,压不住的撕裂感几乎把她整个人扯断。
像当年外公离开时,那虚脱无力的窒息,终于,过去的人,过去最疼她的两个人,都彻底从她生命里远离。
心里那股热浪越来越强烈,岑汐撩了冷水洗脸,然后扶着池子从浴缸出来,声音战栗决绝。
“你非要这么作践我,那我也说句没良心的话,当年是你自愿的,我是逼着你走的,是你自己非要管我,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替你挡过刀,命我还给你了,钱还没还清。”
“我没钱,我男朋友有,明天我就一次性付清,至于你和霍文菲,霍文煜已经答应我了,他会帮你,所以我不欠你什么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什么关系都没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周闲,我真的不会再管你了,我讨厌你,讨厌你......”
她胡乱抹着泪,无视全身湿透的衣服,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走,周闲在她经过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嘶哑。
“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岑汐用力的甩开他,“我有男朋友,我跟我男朋友睡一觉就能解,为什么要去医院?还有,”
她潮红的眼恨恨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不是我自己下的药!我没把自己送到你床上!我没那么贱!是......”
她想说是戚帅给她发的消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戚帅向来最听周闲的话,看周闲这态度,不可能是周闲算计她,难道是戚帅?
岑汐知道周闲和戚帅的感情,便是此刻怨了周闲,也不想破坏他们的兄弟情,何况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而且她快撑不住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反正已经这样了,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我是想把自己送到秦时曜床上,你们的房间挨着,我走错房间了!”
周闲跟着她出了浴室,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看着她用力把门关上。
等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他身体靠着墙,缓缓滑落到地上,双手捂着脸,湿泪沾满掌心。
——周闲,我讨厌你。
对,就这样讨厌他,不要再管他了,不要再为他放弃什么,不要再对他有任何留恋。
狠狠搓了把脸,周闲起身去摸口袋的烟,吃饭的时候闻琛给的一盒,许久没抽,缓了很久才慢慢抽顺了。
一支烟抽完,他给霍文煜打了个电话。
“煜哥,我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你来我这一趟。”
同一时间,岑汐回到房间,在浴室降温无果后,拿手机给秦时曜打电话。
“秦时曜,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