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曜眼睛盯着窗外,半响,把岑汐从怀里拉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问。
“真要听我的意见?”
“是。”
窗外恰一束烟花炸开,秦时曜清亮湛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嗓音低沉,字字砸在她心头。
“我的意见......岑汐,这所有的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你不用躲,年后有个商会,霍荣华也会去,你跟我去,你就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你是我的人,他只会巴结你,你可以随便羞辱他,无论多难听的话,都可以,我给你撑腰。”
“等阿煜的爷爷,就是你名义上的爷爷离世,我们把荣风集团抢过来,到时候,无论是霍荣华还是朱清雪,又或者是霍文菲,都被你捏在手里,那时候,你可以把荣风给周闲,无论他娶不娶霍文菲,都是他的事了,娶也好,不娶也好,没人再能阻止他,也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岑汐觉得秦时曜这些话戳中了她一直强压在心底的叛逆。
她是想把荣风给周闲。
她自己考虑这些事的时候,总是畏手畏脚,就怕走错一步害了周闲。
可是现在,有秦时曜帮她,她觉得没那么多顾虑了。
“好,那我听你的,但是......”
岑汐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话说完,秦时曜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伸手抚平她眉梢因为担忧泛起的褶皱。
“放心,霍荣华和朱清雪不会知道你和周闲的关系,霍文菲不可能说,你不用担心跟霍荣华见面后会连累周闲,我既然敢让你站出来,心里就有数,你放宽心就好。”
岑汐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秦时曜,谢谢你。”
还好有你。
秦时曜抱紧她的身子,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她,沉黑的眸子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
岑汐带着秦时曜在常安转了两天,难得放松,虽然景点人很多,但玩的也算尽兴,临走的前一天,岑汐带秦时曜去见了一个人。
林明,原来临西路派出所的所长。
岑汐跟林明约在了下午三点,秦时曜手里提着茶叶和酒,她带着他走在胡同里的小路。
“林叔是我和周闲的恩人,周闲以前差点走弯路,是林叔把他从坑里拽出来的,外公出事的时候,林叔又出钱又出力,我每年都会来看看他。”
今天只有林明自己在家。
林明很热情的把两人请进屋,跟秦时曜握手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像是一个老父亲在审视女婿,秦时曜也任由他打量。
茶几上摆好了瓜子和水果,林明让岑汐随意,然后指着旁边一盘未下完的棋局,让秦时曜陪他下完。
几枚棋子落下,林明开始跟他聊天,问了些基本情况后话题一转。
“小秦啊,你知道周闲吗?”
秦时曜落下棋子,“知道。”
林明喝了口茶,似惋惜,似感慨,“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岑汐和周闲会走到一起。”
岑汐刚从洗手间出来,听到这话,愣了一瞬。
这些年,林明从不会主动提及周闲,偶尔她提到,想让他帮忙找找,他也总会劝她,说周闲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继续执着,要开始新的人生才对,劝她不要沉湎于过去。
他总是这样苦口婆心的劝,后来她再也不提了。
所以,林叔今天为什么突然跟秦时曜提了?
岑汐走过去,在秦时曜旁边坐下,正要开口,就听秦时曜低低缓缓的声音自薄唇溢出。
“我也以为我会输。”
秦时曜落下最后一个棋子,笑望着林明,“林叔,我赢了。”
林明看向桌上的棋盘,愣了下,再抬头对上他沉黑清亮的眸,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摇头叹了口气。
下完棋,又喝了会茶聊了会天,岑汐见林明有些心不在焉,以为他是累了,便带着秦时曜告辞了。
林明把两人送出门,趁着秦时曜去开车,硬是往岑汐包里塞了个盒子,说是新年礼物。
“丫头,林叔觉得这个秦先生还不错,谈吐教养,礼仪风度,都挺好,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那林叔祝你幸福。”
岑汐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周闲,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提都提了,再问无意义。
林明把人送走回到家,周闲已经从书房出来,正坐在秦时曜刚才的位置,眼睛盯着棋盘看。
林明在他对面坐下,“以前,你每次都是输在这,刚才我也以为那个秦时曜会输在这,结果他一个棋子就扭转了局面。”
那小子一开始是让他,是想让他赢的,听他提到周闲才发挥了实力。
他是故意提到周闲的。
今天也是巧了,周闲刚来了半个小时,岑汐就打电话也要过来,周闲躲进书房前告诉他,那个秦时曜并不在意他和岑汐的事。
林明觉得不太可能,所以试探了一下,秦时曜赢下这盘棋后的那个目光就是在告诉他,无论他们怎么认为,岑汐已经选择了他,他已经赢了,并且,不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