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五个竹香芋儿卷。”一个年青汉子递过来五文钱。
“抱歉,竹香芋儿卷只剩下两个了,请问你还要么?”罗云初抱歉地笑笑,心里却很开心,想不到这么快就卖完了。两半箩筐的货呢,这才多久,不到一个小时吧,就卖完了。看来这些吃食在镇上还是很有市场的。
“怎么才转一圈回来就没了?”那汉子轻声嘟嚷着,接着便道:“两个就两个,要了。”说着便拿回三文钱。
“二郎,卖完了,别招呼客人来了哦。”罗云初叮咛,货都没了,还招客人过来,这不是找骂么。
“卖完了?香芋饼呢?”二郎瞪大了眼。
“看,都卖完了。”罗云初笑着掀开箩筐,让他看清里面除了几张新鲜的芭蕉叶外啥都没了。
“好快。”二郎喃喃。
“媳妇,你坐一会,我来收拾。”站了近一个时辰,他倒没什么,媳妇一定累了吧。
罗云初笑呵呵地坐在他们带来的椅子上,看着他麻利地收拾着箩筐,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她则在心里盘算着,昨晚她数了数,花近三个时辰做了近两百个竹香芋儿卷,一百八十个甜糯香芋饼,其中三十个是用羊奶做的。甜糯香芋饼是三个一碗,羊奶香芋饼每碗比甜糯香芋饼卖贵了三文钱。那么他们这次差不多卖了五百一十八文钱,嗯,半两银子呢。
“二郎,这次咱们差不多挣了五百文钱呢。”罗云初挨近他,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难掩开心。
“真的啊?”二郎也很意外,这一文两文的卖,想不到也能卖五百多文。
“嗯,二郎,你知道镇上哪里卖碳么?带我去一下好不好?”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
“你去那做啥?”卖碳的,似乎在东街街尾有一家。
“就想去看看。”在没确信前,她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万一不成,岂不是让他失望了?
“好吧。”本来他想把媳妇送上牛车,然后去看看有没有活干的,现在嘛,先领媳妇转转,也不差这点功夫。
东拐西弯,走了一会,二郎便在一处不显眼的店门前停了下来,“到了。”
“媳妇,你进去看看吧,我在外头等你。”二郎挑着一对箩筐,不好进去。
“一起进去。”罗云初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进去了。
掌柜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不似大富人家的管事,便没有起身,吩咐店里的伙计招呼,便埋头整理账册去了。
“两位,想买碳么?”店伙计笑着问,一双利眼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打量着。
二郎有点局促,不知道媳妇为什么要来这。
“先看看再说。”
“哦,那你们随便瞧瞧,有需要再叫我。”
罗云初点点头,然后便四处看了起来,这个店并不大,只把几种碳放成一排,她走了过去,看看摸摸。她也分不清哪种是哪种,指着一种又长又轻的碳问店伙计,“这种碳多少钱一斤?”这种碳和她老爸烧出来的差不多。
“夫人您还真识货了,这便是上等的银丝碳啊,现在买五文钱一斤。”
“五文,好贵,外面卖的冷淘,一碗也才五文钱。”话虽这么说,但罗云初心里很高兴,哈哈,五文钱一斤!一百斤五百文,一千斤就是五两银子了,能不让她高兴吗?而且山上的木柴又不用钱,等于零成本啊,当然,人工是要的。
“哎,夫人,现在这个价钱你嫌贵,等过一两个月天真冷下来时就涨到七八文钱一斤了,恐怕到时你想买还买不着呢。要不,你瞧瞧次一点儿的吧,喏,就是银丝碳旁边那袋,只要两文钱一斤,再过去那袋更差点的只要一文钱。这些不贵了吧?”店伙计一脸苦口婆心地劝着,仿佛他多为顾客着想一般。
呵呵,价格还能再涨?七八文钱,唔,好价钱好价钱。罗云初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要不,一会她肯定会乐得笑出声来的。
“这位小哥,我想问,你们店收不收碳?就是像这种的?”罗云初指着那银丝碳道。
店伙计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敢情这位不是来买碳的而是来卖碳的?“这得问掌柜了。”
罗云初明白地点了点头,走过去,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收银丝碳不?”
那掌柜闻言迅速地抬起头,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斟酌着说道,“这得见到货才能确定。”
“掌柜的,你就给个大概价钱吧,如果质量比起那袋银丝碳只好不差呢?”不把话说死,奸商的本性,唉。
“嗯,若是这样的话,两文钱一斤吧。”掌柜给出价钱后就盯着罗云初看。
果然是奸商,一下子就被他吃掉一半的价钱!“嗯,明白了,掌柜的,告辞了。”罗云初一脸不爽地准备走人,这是做给他看的,让他知道,她可是有倚仗的。
“夫人,等等,哎哟,价钱好商量。不过老朽很想知道,你真有这种碳卖呀?”虽然这位夫人的言行举止看起来不同一般的妇人,但她身后跟着的汉子却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啊,他刚才瞧着就眼熟,现在倒想起来了,这不是经常帮对面装卸搬运货物的汉子么?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罗云初闲闲地反问。
“呵呵,真有的话,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嘛。”掌柜干笑着,“对了,鄙人姓柳,还没请教夫人和后面这位相公怎么称呼?”
你给的价钱我可看不出你有商量的诚意,不过罗云初没把这话说出来,笑了笑道,“柳掌柜你好,我相公姓宋。”
“原来是宋相公和宋夫人。”
柳掌柜还待说些什么,却被店小二打断了,“掌柜的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