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家人对楚恬的纵容,究竟出于疼爱,还是另一种捧杀?
楚恬的坏性子是天生自带,还是她这个做母亲未能及时纠正所致?
笔尖的墨水滴在宣纸上,晕开了一团。
卫挽这才回神,抬头见苏陌正抱着怀,气鼓鼓地站在门口。
卫挽一见她便想笑,“又怎么了?”
“楚天原来了。”
“……”
卫挽暂住的厢房有四间,独门独院,堂屋两侧分别有一间耳室,其中右耳室配有一间书房。
楚天原被放在了右耳室中,整个人面白如纸。
楚恬将卫承安推进书房抄书,她则搬个小板凳坐在楚天原床边。
“爹爹你还疼吗?”
楚天原虚弱地张开眼睛,忍着筋骨碎裂般的疼痛用力摇头,“不,不疼。”
“我让哥哥帮你抄书,抄完就更不疼啦。”
“乖。”
卫承安坐在书房中,透过珠串做的门帘隐隐可见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楚天原。
清澈又童稚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担忧。
楚家最看重父亲仕途,原以为连升四级入京为官,以后可以平步青云,现在看来……
唉,他老气横秋地呵了一口气。
可能昨夜休息太少,此刻竟有些困了。
左耳室。
卫挽没说话,静静听着上官梓抱怨。
“这男人您是有多满意,明知他跟别人不清不楚……还救他?救他就算了,别让我救啊。”
卫挽坐在一侧,活像个做错事的老实相公,忍着娘子数落。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保证他活着,不保证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活的。”上官梓说得口干舌燥,一杯茶一饮而尽。
卫挽坐直身子:“身体的每一部分,何意?”
上官梓道:“可能下半身残了,也可能下身残了。”
卫挽有过预想,以楚天原的伤势极可能会留下残疾。
她并不意外,“保住命即可。”
上官梓同情地看着她,明明生着一张少女脸,眼中却有一种成熟女人风韵。
“那您以后有需求了,找谁发泄呢?”
卫挽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蓦地看向上官梓。
随后沉脸道:“这些年不都过来了,我不需要。”
“那是因为您没遇到让您疯狂的男人。”上官梓来了兴致,“我告诉您如何选男人,像楚天原这种面白唇红,长相娇弱的男子,一般那方面不太行,眉浓如刀,面毅如削,臀翘如峦,且身高马大的男子……”
“……”
卫挽受够了她,无情地指向门外:“滚出去。”
“哈哈哈……”
一直没说话的苏陌终于爽快了。
卫挽:“苏陌,你也出去。”
“……”
而另一头,楚天原无力道:“恬儿,为爹爹倒杯水。”
“好啊!”
楚恬笑眯眯起身,一转头,看见窗户外趴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脑袋,不知他做了什么,累得嘴巴里“哼哧”“哼哧”。
“哥哥,你怎么跑到外面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