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柳姨娘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切割着她的心,痛楚难以言喻。
柳姨娘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赵曼香的反应有些无奈。
“唉,你这个人啊,真是不明事理。换成是我,早就想尽办法解决掉绛莺这个隐患,以免将来落得个悲泣无门的下场。”
语毕,她缓缓站起身,身形轻盈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室的冷风和赵曼香满脸的愕然与愤怒。
待到柳姨娘的身影彻底消失,赵曼香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铜镜中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她的面容因为情绪的激荡而显得扭曲。
一腔的恨意无法宣泄,她猛地抓起手中的金簪,狠狠地朝地面掷去,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金簪落地,溅起几点火星。
一旁的青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怯生生地想要上前安慰:“少夫人,您别听柳姨娘……”
“闭嘴!你出去,马上把流烟给我叫来!”
赵曼香语气中的不耐烦和怒意溢于言表,打断了青提的话。
此刻,她觉得唯有流烟才能真正理解她的苦楚。
青提识趣地低垂下眉眼,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快速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伴随着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流烟悄悄走进屋内,神色中带着几分关切。
听闻赵曼香转述的柳姨娘话语,流烟轻叹一口气,语气诚恳而又温婉:“少夫人,柳姨娘的言辞虽然多有不敬,但也不乏几分道理。
奴婢早就留意到绛莺行事有些不寻常,她每天抄写佛经送到萱和院,以此来讨好国公夫人,这份心思,不就是为了在您面前展示自己的贤淑与孝顺吗?”
赵曼香眉头紧锁,愁云密布,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太阳穴,声音中透露出疲惫:“那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流烟的眉头也轻轻皱起,思考片刻后,眼眸一亮:“绛莺企图通过美食来取悦国公爷与夫人,少夫人绝不能再让她有机可乘。我们不妨从限制她使用小厨房入手,看看她会如何应对。另外,您可以亲自抄写佛经,让国公夫人看到您的孝顺和才华。”
赵曼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好,就照你说的做。快去准备上好的宣纸和泥金,我赵曼香身为名门千金,怎能容许一个侍女在这些事情上超过我?”
流烟迅速找来了深邃夜空般的蓝色宣纸和光泽闪烁的泥金,赵曼香褪去了手上精致的护甲,拿起毛笔开始抄写佛经。
不过几页之后,手腕就开始隐隐作痛,她烦躁地扔下笔,甩了甩酸涩的手,口中不满地嘀咕:“这些琐碎的事,真是折磨人!”
见到这一幕,流烟立刻上前,一边温柔地为赵曼香按摩着手腕,一边轻声提议:“要不,让奴婢代笔?”
“你行吗?”
赵曼香迫不及待地追问。
流烟捡起笔,在一张废弃的纸上随意挥洒了几下,字迹工整清丽,颇有一番风味。
“还算可以,那就麻烦你了。”
赵曼香顿时轻松了许多,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踱步至花瓶旁,开始专心致志地插花,神情中似乎找到了一丝慰藉。
而另一边,绛莺离开了府邸,先是采买了药材,随后又来到了一家知名的成衣铺。
店铺内挂满了新到的衣物,价格公道,设计新颖,再加上独到的刺绣工艺,一时间吸引了络绎不绝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