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先行,孩儿要亲眼看着您离去,方能安心。”
绛莺摇头,宋氏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指尖传来的温暖如同时间的锁,企图留住这短暂相聚的时光,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松开。
绛莺微微点头,低声对侍女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去。
当她走到街角,忍不住蓦然回首,只见宋氏依然踮着脚尖,远远地望着,那瘦弱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单薄,那一刻,她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次日,当绛莺前往赵曼香处请安时,赵曼香直言不讳,言辞之间流露出不容商量的意味:“你必须想方设法,让世子爷接纳那些新来的女子。”
“妾身有何良策?”
绛莺眉头紧蹙,神色间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赵曼香察言观色,心中泛起一丝冷嘲,预见到绛莺即将面临的难题,正是自己曾经历过的苦楚,她内心深处不禁暗自发笑:“你至少能让她们多出现在世子爷面前吧。”
绛莺表情不变,冷静地提出问题:“雨凝精通古筝,那玉露又擅长何种技艺呢?”
“我善于吟诗作文。”
玉露言语中带着几分羞涩,但又难掩其才情洋溢的自豪。
“妙极,我明白了。”
绛莺笑容灿烂,仿佛一朵绽放的鲜花,提议道,“明日夜晚,你能否至青山院寻我,我们一起吟诗作对,共赏月光之美?”
玉露心花怒放,欣然应允,她深知,夜访青山院意味着距离与世子爷的邂逅仅一步之遥。
“如此说定,世子爷向来欣赏诗才出众的佳人。”
绛莺笑容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赵曼香闭目,心中五味杂陈,昔日的独宠如今却要目睹这些女子讨论如何分享自己的丈夫,愤怒与不甘如波涛汹涌。
更让她感到愤慨的是,面对此情此景,绛莺竟显得无动于衷,这份心如刀割之痛,难道只她一人承担?
“滚!”
赵曼香突然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寒气逼人。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连忙行礼告退,不敢稍有怠慢。
“绛莺,明日于世子爷前,你要亲自引荐玉露。”
就在绛莺即将关上门扉之际,赵曼香疲惫而又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
“领命。”
绛莺回应得平淡无奇,但在平静的表面下,她已了然于胸——即便赵曼香心中痛苦,也要让自己不得安宁。
她从不曾幻想以侍妾之身独占林鸿涛的全部宠爱,但在这一刻,她暗暗立誓,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夺走这份难得的恩宠,至少,在她诞下子嗣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动摇她的地位。
生辰之夜,青山院的小厨房内,灯光柔和,绛莺独自忙碌,亲自烹饪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利用林鸿涛归家沐浴更衣的短暂间隙,她精心准备了两碗阳春面,每碗之中藏着两个浑圆的荷包蛋,寓意着长命百岁、福寿康宁。
林鸿涛换上了日常便服,步入厅堂,望见桌上的面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奇问道:“阳春面?今天为何偏要做面食呢?”
“若世子爷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撤去。”
绛莺举着碗边,欲做退步之态。
“勿需。”
林鸿涛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定,“我怎会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