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表面答应背后敷衍。这些事情非要我来提醒你吗?我看你这管家做得太不尽职了!”
盛淑窈的愤怒并未减弱,反而愈发汹涌。
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竟然撇下身为尚书府嫡女的自己,转而扶持一个出身卑微的丫头,盛淑窈的内心不禁一阵酸涩。
“若是大姑奶奶认为我能力不够,不足以处理家务事,大可向夫人禀报,由您亲自来接管。”
绛莺的话语中暗藏机锋,不动声色地回击。
“你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吗?我一个已婚之人,怎么可能回到娘家来掌管事务!”
盛淑窈闻言,怒气更甚,双颊因激动而染上了绯红。
绛莺连忙以手掩嘴,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是奴婢孟浪了,原来嫁出去的女儿确实不应插手娘家之事,是我太过愚钝了。”
“你!你……”
盛淑窈感到了绛莺言语中的尖锐,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别以为有大哥护着,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我虽不能回娘家管理事务,但盛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家族尊严。
"大姑奶奶怕是有所误解,我不过是遵从少夫人的吩咐,协助她料理日常生活琐碎罢了"
绛莺面不改色,语气平静而坚定,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无从挑剔。
盛淑窈闻言,脸色一沉,厉声道:"你给我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她便甩袖而去,留下一串愤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望着盛淑窈离去的背影,绛莺低首沉吟。
赵曼香作为家中的长媳,而盛淑窈则为新进门的二少奶奶,两者之间何时建立起了如此亲密无间的联系?
这背后必然隐藏着她未曾触及的秘密,一场深藏不露的交锋……
她深知,要想在这复杂的家族纷争中游刃有余,就必须先洞察其根源,方能有的放矢,妥善应对。
遵循小姐的指示,绛莺细心地将各类精致摆设逐一复位于赵曼香的闺房之中。
不出所料,那些物件的影子在赵曼香眼中仿佛化作了幽灵或邪祟,时隐时现,搅扰着她的安宁。
夜幕降临时,她甚至会因之惊惧,尖叫连连,要求仆人们立即将这些物品移除,同时追问究竟是何人蓄意用此等手段惊吓于她。
面对这样的情况,绛莺忠实传达了小姐的原话,声音清晰而决绝:"我的居所,岂是他人可以随意指摘评判之地?速速将它们搬离!一件不留!"
绛莺心中暗自窃笑,随后依言安排仆人迅速撤除了所有摆件。
既然小姐有令,需为少夫人设立长生牌位,并筹备一场法事以安魂祈福,绛莺在征得夫人的首肯后,即刻准备启程,前往城中有名的光华寺邀请得道高僧。
绛莺携手侍女素月,乘坐国公府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府门。
路途中,她们恰好经过了名医谢院判的宅邸。
绛莺吩咐马车停靠一旁,决定借此机会亲自送上一份答谢礼,聊表心意。
抵达侧门,递上了访客名牌后,不多时,谢玉兰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一身轻松,洋溢着热情与活力。
"我正闲得无聊呢,快来陪我说说话,我们一起品茗、观赏菊花,还有新鲜的螃蟹等着我们品尝呢。"
她拉着绛莺的手,笑靥如花,那份率真直接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绛莺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歉意:"谢小姐,今日我有急事需前往光华寺处理,恐无法久留。这点薄礼,请务必收下,聊表我对您及方太医的感激之情。"
谢玉兰闻言,眉眼微蹙,似是不解:"谢礼?"
绛莺诚恳地解释:"是因为方太医治愈了你哥哥的眼睛。他仅收取了象征性的药资,我总感觉有所亏欠,故准备了两份答谢礼品,这份是给你的,另一份则是为了感谢方太医的精湛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