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涛微笑着站起身,似乎有心事。
“去吧,早些回来。”
国公夫人随口应允,注意力已转回牌局。
时光匆匆流逝,约莫半个时辰后,林鸿涛返回凉亭,面容严峻,眼中藏着难以名状的忧虑。
他望向绛莺,语气沉重:“绛莺,你过来一下。”
绛莺正沉浸在牌局的乐趣中,闻言猛然抬头,望见林鸿涛异常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紧,似乎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你过来。”
林鸿涛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令绛莺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绛莺的右眼突然狂跳不止,一种不祥的感觉像乌云般笼罩心头。
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勉强保持镇静,随林鸿涛缓缓走向江边。
“坐下吧。”
林鸿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坚持要她在一块青石上坐下。
绛莺敏感地捕捉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异样,她试图以轻松的语调缓和这沉重的气氛:“我这身板还灵活着呢,哪有走几步路就要休息的道理?”
她的本意是想用一个小小的玩笑缓解紧张,可当话语出口,却发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内心的慌张。
为何如此?
皆因林鸿涛那严肃到令人窒息的表情,让绛莺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恐惧。
绛莺强作镇定,目光闪烁不定地望着林鸿涛,心中忐忑不安。
“有个不妙的消息,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腹中的孩子。”
林鸿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心上,他说得极其艰难,似乎每个字都背负着重担。
“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绛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内心的波澜。
“你母亲宋氏……她在江边不慎落水了。”
林鸿涛的声音低沉而沉重,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仿佛无法面对绛莺那将要崩溃的眼神。
“什么?捞上来了吗?现在她在哪儿?”
绛莺的手紧紧抓住林鸿涛的胳膊,连珠炮似的提问,声音颤抖,满是惊惧与不可置信。
“人已经救上来了。”
林鸿涛的喉咙似有哽咽,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绛莺,你得坚强起来。”
绛莺瞪大双眼,眼神空洞地望着林鸿涛,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什么?坚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猛然挣脱林鸿涛的手,踉跄着站起,绕过他,不顾一切地向母亲所在的方位奔去,双腿却在几步之后无力地跪倒在地。
幸亏林鸿涛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才未让其受伤。
“绛莺,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不用忍着……”
林鸿涛的声音充满了心疼与安慰。
这种玩笑,真的是万万开不得的,世子大人。
您身份如此尊贵,实在不适合说出这般轻率之言。”
绛莺的嗓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充满了对这种不当言语的责备。
她身体摇晃,每一步都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仍旧倔强地向前走去。
林鸿涛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边,低垂的眼帘下隐藏着复杂的情绪,轻轻伸出手臂扶住她,两人并肩,一步步朝那出事的河岸迈进。
这段路并不远,只需穿越国公府边那片郁郁葱葱的杨树林,大约一刻多钟的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