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嬷嬷轻声透露。
“是柳姨娘。”
绛莺握紧拳头,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火山喷涌。
“夫人已经找到了兜售蛇引粉的术士,通过软硬兼施,术士供出了柳姨娘的弟弟是主使者。夫人已报官,她的弟弟已被捕,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梅嬷嬷说道。
“这样的惩罚对他而言太轻了。”
回忆起昨日的种种,绛莺依然难以释怀。
“官方的处罚不过是个形式,既然我们这边没有人受伤,官府不会严惩。等他从牢里出来,我们的‘照顾’才真正开始。”
梅嬷嬷轻轻拍了拍绛莺的手,语带深意。
绛莺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夫人自会以她独有的手段与威严,不动声色地处置柳姨娘那位在京中依靠姐姐接济,勉强维持生计、做些不起眼小生意的弟弟。
柳家的一切,在国公夫人的眼里,就像池塘中的浮萍,只需轻轻一拨,便能激起层层波澜,进而倾覆。
国公夫人,一个在权谋与地位中游刃有余的女子,其行事风格既不失公正又充满策略,对柳家的惩治不仅是对家族规则的维护,更是对自身权威的一次展示。
即使是平日里不拘小节的国公爷,在知晓这一切后,也只能默默颔首,无从反驳。
萱和院,一处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院落,此刻显得格外肃穆。
国公夫人端坐在高高的首位上,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的话语仿佛寒冰,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随着她轻轻的一挥,柳氏被侍从们恭敬而迅速地带到院中,无力地按在了一条长凳上,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是裤裙被强行解开的窸窣,柳氏的惊恐与无助在那一刻显得如此渺小。
伴随着沉闷而有节奏的拍击声,四十板刑罚执行得狠狠有声,每一击都似乎带着雷霆万钧之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不寒而栗。
柳氏的哭喊、求饶与痛苦交织在一起,最终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血迹斑斑的长凳上,皮肤上绽开的道道伤痕,无声地诉说着这次惩罚的残酷。
与此同时,二小姐盛淑雁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心急如焚地奔向萱和院,希望能够为她素日里交好的柳姨娘求得一丝宽恕。
然而,现实是冰冷的,她被侍卫礼貌而坚定地拦在了院门外。
一位年长的仆人语重心长地劝阻:“柳姨娘的事,错综复杂,与二小姐的清誉毫不相干。您的身份何等高贵,切莫涉入这等污浊之事,还望二小姐三思而行,早早回房吧。”
盛淑雁伫立在门外,眼眶湿润,双唇紧抿,几近咬出血来,耳畔是鞭笞声与柳姨娘断断续续的呻吟交织成的残忍交响。
这一刻,那些书本上学到的规矩礼仪不再只是空洞的文字,而是化作了一柄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破了她对府中平静生活的幻想。
她深刻体会到了身为妾侍与正妻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以及柳姨娘看似风光背后,那不为人知的沉重牺牲与辛酸。
柳氏被抬回丹霞院,满身疮痍,气息奄奄。
国公夫人随即转向身边的赵曼香,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深意:“你可曾想过,柳氏为何会对绛莺下如此狠手?”
赵曼香故作轻松地回应,眼中却闪烁着精明:“还不是平日里绛莺无意间触怒了柳姨娘?”她的语调略带调侃,但在看到婆婆神色微变时,立刻转变口吻,小心翼翼地补救:“柳姨娘素来容不得世子事事如意,或许……只是心里不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