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觉得,舒春华既然能窥见一些方家的危机,但也同意换亲,这是她的诚意。
那么,作为公公,也该拿出相应的态度来。
她是方家人。
谁欺负她,就是欺负他这个县令!
堂堂县令连给未来的儿媳妇撑腰都办不到,还不如趁早回家卖红薯!
乡下。
舒春芳新婚头一天就摊上了人命,整个人都崩溃了,姜家人没忍住指桑骂槐,嫌弃她晦气。
只有姜二牛关心她,还给她端了安神的药。
舒春芳感激极了,觉得只要姜二牛心里有她,她哪怕受再大的委屈也值了。
再说了,姜二牛以后要当侯爷,她要当侯夫人。
就是为了侯夫人这个位置,她且先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慢慢跟这帮人算账!
舒春芳乖乖喝药,喝完药就窝在姜二牛的怀里述说她的委屈,姜二牛烦躁不已,只说要去处理那丫鬟的丧事,让她拿些银钱来打点。
“忽然死了人,便是奴仆村长里长乡长都是要过问的!
本朝的律法,不能杀奴。
眼下得用银钱去打点,我家为了办喜宴,已经花光了积蓄……”
舒春芳没法子,只好开箱笼给姜二牛拿银子,先拿了五两银子,姜二牛就说不够,那是一条人命,这一层层的关系,没有二十两肯定不行。
舒春芳能怎么办,只好再开箱笼,给他又拿了十五两银子。
姜二牛就让她赶紧休息,他去外头料理这事儿。
刚走两步,姜二牛就被舒春芳喊住了,她把绿姿的卖身契找出来交给姜二牛,让他把绿姿带去找个人伢子给发卖了,卖她的钱,给她重新买个婆子使唤。
姜二牛答应了下来。
他走了没一会儿,舒春芳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肚子开始绞痛起来,她疼得在屋里惨叫,姜老婆子等人在外头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没人搭理她。
“二牛哥……”她凄厉地喊着,没一会儿就疼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裙子都被血水打湿了。
门外,姜小妹听到舒春芳凄厉的惨叫声吓得砍猪草的刀都掉了。
“娘,会不会出事儿啊?”
“要不要去找个郎中啊?”
姜老婆子冲着舒春芳的门口吐了一口唾沫:“找个屁的郎中,不找!”
“这种娼妇死了才好呢!”
姜小妹抖了抖:“娘,这才死一个,再死一个咱们家可要被全村都笑话死啊!”
姜老婆子想想也是,就让姜大牛媳妇丁氏去屋里瞅着,若是情况不对,他们再去请郎中。
丁氏进屋,舒春芳一把抓住她的脚裸,哀求道:“我的葵水提前来了……你快帮我请个大夫,抓点儿药,我的肚子疼得厉害!”
“二弟妹啊,娘已经让小妹去请大夫了,来我先扶你上床歇着……”丁氏哄着她,直到她疼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丁氏就出来跟姜老婆子道:“娘,她说是葵水提前来了,可我瞧见血块儿了,哪里是啥葵水,明明是孽种流了!
不过现在血少了,我瞅着不用请大夫了!”
姜老婆子阴冷着脸冷哼一声,骂骂咧咧了一番就道:“先哄着这个下贱不要脸的娼妇,你二弟还得靠着她爹奔个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