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二时。
偌大东河市消停了很多。
大多人已然入梦。
但很多不安的灵魂,仍旧在躁动。
“这么多年,他的手机号码依旧没改变。林品智所言没错,他确实是个怀旧的人。”
女子娇颜酡红,醉眼迷离,轻晃手中高脚杯,仰头将杯中凝碧液体一饮而尽!
她透过高大落地窗,向着霓虹迷幻的城市望了一望。
那个方向,正是旧城区。
“和青衣会那边扯得上关系……那种背景,应该能找到这里来,就让我放纵一回,让夜昙花今晚尽情绽放!而我将是你最艳最媚的新妇!”
她轻轻涂抹着指甲油,将指甲上原来的动物图案遮掉。
然后纤指轻按,醉语低哝着,发出一条语音信息。
……
王朝阳走向衣柜。
他换了一身着装。
镜里英容,白皙,略显瘦削,然而刚毅,一身休闲装,不羁,潇洒,利索。
“这该死的女人,这几年她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他出门时候,将潜行衣正穿,隐匿了修为和身形,同时忍不住再次点了点那语音信息。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让我看到希望,让我被风尘覆盖也好,被荒草淹没也罢,就这样落寞死去多好,你为什么还要出现,看我生不如死的狼狈模样!”
声音是醉语,低低喃喃,时断时续,像是一个受尽岁月的不堪灵魂,在狂肆的惊涛骇浪之中,颤抖无力的手,伸向一根救命稻草……
王朝阳打了个电话,“五分钟之内,给我定位到这个号码所在!”
“是,龙爷!”
三分钟后,那边传来回复,“龙爷,定位到了,是东河天澜大酒店。”
王朝阳进入天澜大酒店。
“这潜行衣真是好,别人都看不到我!难怪丐盗无往不利。”
王朝阳悄咪咪溜进一个总统套房。
一个鹅脸蛋妹子,穿着睡衣,正在玩着手机,发着信息,催促情人赶紧过来。
长睫一颤一颤,清纯动人,肌肤胜雪。
两条大白长腿,就这样横陈榻上。
有八分的姿色,看年龄,才十八九岁,阳光,无邪,青春,估摸着还是个学生。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啊!”
王朝阳有点没眼看,转身走了出去。
“嗯,这一个套房,算是正经人,大晚上,在熬夜赶程序了。”
王朝阳退了出去。
这一个套房,推了推,打不开,被反锁了。
王朝阳嘿然,“今夜我就是天澜大酒店的无形幽灵!”
他敲了敲门,然后静默等待。
“谁啊,神经病,敲门又跑了!”
是个独眼龙,戴着眼罩,满脸凶煞,恶狠狠瞅了瞅廊道,砰的关上门!
“竟然是个武道宗师,而且一眼看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王朝阳有些意外。
搁平时他准摸一摸对方老底,但不是今天,他急着找到宴雪。
他又敲了敲门,才往上一层走去。
“邪门了,这酒店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瘆人啊,这不是个好兆头,我怎么觉得心头七上八下?还是跟老大说说,这趟卖命生意别做了!”
那独眼龙心头发怵,当即拾掇行装,退了套房,住进了几条街外的一个野机酒店。
王朝阳走了十多层,到了第十六层,这才找到宴雪。
门是反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