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恙被他们这若无其事的态度气得半死,放开怀里的皎然,抬手四只巨蛇蛇影从黑雾中探出头来,扭动着风云向他们二人袭来。
白轻沉侧首问道:“还够放烟花的吗?”
叶裁衣回忆了一下,“应该还够。”
白轻沉袖手道:“那你放吧,就是这常无恙的蛇影都是黑的,好没意思。”
叶裁衣看着那四个翻腾着黑雾的蛇影很是亢奋,道:“有的看就不错了!”
反手又是四个化煞阵,三声爆裂响彻山谷,整个太元的人即便没有看见他们四人,也看到了遮天蔽日的黑雾与雾中翻腾游曳的蛇影,皆往这边来了。
景昭本就刚回到渺云峰,离得最近,立即赶了过来。
他一来就看到自己两个师弟师妹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逗着最后那只蛇影绕着太元群峰玩,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他不知晓为何他们会与常无恙动手,想立即制止,便一手掐诀定住了叶裁衣和白轻沉,一手十分随意地驱散了那只最大的,被留下来等着最后放花的蛇影,脸上带着几分歉意,道:“常道友,能在太元动手,这其中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妨我们坐下来解释清楚。”
常无恙怔怔地看着被景昭像拂开烟雾一般拂散的蛇影,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厉声说道:“景昭,今日之辱,来日必百倍奉还!”
说罢提着皎然隐入雾中消散不见了。
景昭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诧异地说道:“我才刚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伸手向前一抓,本已隐遁雾中远去的常无恙与皎然又被他硬生生凭空挖了回来。
于是一众太元弟子看到方才还威武霸气地从许玉楼那里取走妖丹的常无恙跟一个女子被景昭虚空攥在左手边,而他右手边,是并排吊在空中不敢说话的叶裁衣与白轻沉。
苏真言凑热闹一向积极,见景昭飘在黑雾之下,衣袍猎猎,凭空拽住四个人,煞有几分潇洒之态。
他站在远处的空中,痛心疾首地唤道:“景昭,干嘛呢?人常道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做两桌饭招待一番这是要干嘛?”
景昭懒得理他,侧首看着白轻沉,问道:“你们为何在此动手?谁先动的手?”
白轻沉看了一眼一脸愤恨的常无恙,沉声道:“我先动的手,是他骂我冷心冷肺。”
景昭太阳穴鼓胀,道:“就为这个?”
白轻沉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啊,到我面前来恶心我,师兄,你方才又不在这里,你知道我的感受吗?比吃了两斤狗屎都恶心,我感觉我自己的耳朵都脏了。”
景昭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吃过?”
白轻沉一脸窒息,道:“我就是形容一下。”
景昭没有再理他,又望向叶裁衣,问道:“你为何跟他一起胡闹。”
叶裁衣吊在空中的双脚互相搓了一下,低头说道:“我也觉得恶心来着主要也是要保护小师兄。”
白轻沉低声说道:“其实你不出手我也可以抵抗的。”
景昭直接用灵力封了他们二人的嘴,转向常无恙,赔笑道:“常道友,您看这话说开不就行了,起因也不是很严重。”
常无恙脸都快黑得滴墨了,冷声道:“景昭,我一句话都没说,这便是把话说开了?”
景昭思索着,很不确信地建议道:“那找掌门评理去?”
常无恙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他甚至妖丹还未完全与他相合,他现在十分憋屈地被制在景昭手中,又被一群太元弟子站在远处围观,方才广场上那点气势仿佛就是笑话,恨不得立即化成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必,我要回平陵去。”
景昭立即松手,道:“常道友慢走。”
常无恙扯着只顾着看白轻沉的皎然离去了。
一众笑得乐不可支的弟子中,阿焰远远地望着景昭衣袂飘摇的身影,唇边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