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武馆推荐你雇佣女护卫, 你非要选男护卫,啧啧。”宋飞燕笑她,学着她当初的语气, “男人可靠又稳重,女的软弱胆小,我才不要女的~~杨阿喜, 你是女的不是男的, 什么时候你软弱胆小了?”
“我不软弱胆小, 又不是所有女的都像我!”杨阿喜争辩道。
“但是所有男的都稳重可靠,包括你杀掉的四个绑匪。”宋飞燕揭她的伤疤。
不想辩下去,杨阿喜斥道:“走开, 别妨碍我赚钱!”
宋飞燕呵呵笑:“有的人起早贪黑地干活, 忙得吃饭都急匆匆。我呢,能干多少活我就干多少,能吃好的绝不吃差的,能穿好衣服我每个月做一套, 日子美滋滋。”
“败家婆!”杨阿喜忌恨地看了看她穿的衣服, “好不容易有点钱, 你还随便花。以后学堂倒闭了, 我看你得饿得喝西北风去!”
“守财奴!”宋飞燕回道,“好日子你没有享受过一天, 兜里钱不少,却天天喝西北风, 真是惹人发笑。”
倘若杨阿喜因此转性,她就不是杨阿喜了。
是以, 杨阿喜依旧节俭得不行, 每天青菜白粥, 偶尔吃点咸菜便是改善伙食,衣服能补好就补,补不好的也要拿来擦桌子。
雇佣的护卫不可靠,她瞄上了钩星,找钩星的邻居换房子。
她精明,别人也不是小傻瓜,让她拿钱来换。
双方拉锯似的磨了半个月,杨阿喜搬到钩星家隔壁,跟钩星做了邻居。
梁照对此不满,从杨阿喜家门口经过,呸的一声吐唾沫。
杨阿喜阴沉着脸,骂道:“臭丫头!”
梁照停下来,看向她:“杨阿喜,你骂我。”
“你是我生的,我骂你一句还不行?”杨阿喜昂着头,完全不害怕梁照背后的钩星,“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了你,你一溜烟跑到别人家里,求别人收留,贱不贱啊?老娘的奶你喝了不少,你拉屎拉尿是老娘伺候你,结果你钱没给过我半文,见了我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声‘娘’都不叫!”
“想让我叫娘是吧?”梁照撸起袖子,走进院子,一拳打向杨阿喜,“你当初要是肯疼我,我能讨厌你?妹妹是你亲生的,你竟然要扔掉她!杨阿喜,我想打你想很久了!”
挨了一拳,杨阿喜怒了:“马招弟!你想找死?”
梁照:“我是梁照!”对准她,“我打打打打!我打打打打打!”
尽管梁照是个小孩子,力气却不小,杨阿喜痛得大叫:“来人啊!救命!马招弟要把亲娘打死了!”
“打的就是你!”梁照心里憋着一股怨气,“你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生我?你生了我,把我养大就是你的责任!你是我娘,给我起名叫‘招弟’,这什么破名字!”
“嗷呜!你个孽女!”杨阿喜逃走。
“不准跑!”梁照追在她身后,“你有能耐生孩子,有能耐你把孩子养大啊!别人害怕的老鼠大仙你不怕!别人害怕的绑匪你不怕!马大力对你不好,你还捧着他害怕他,简直有病!”
杨阿喜抓起竹竿捅梁照:“给你点好脸色你还蹬鼻子上脸,我弄死你!”
“哼!”梁照抓住竹竿一扭,杨阿喜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气透过竹竿传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抓着竹竿的手。
——她不该松开的。
梁照抓着竹竿,把她打得痛叫连连,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小丫头片子的亏,杨阿喜没吃过。
今天她吃了。
是梁照,她的亲生女儿,逼着她吃的!
身上青青紫紫全是伤,杨阿喜恨梁照入骨:“马招弟!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梁照冷笑:“我有钩星护着,你奈何得了?”
确实,钩星不是一般人。
杨阿喜盯着梁照,记下这笔账:“你最好别被梁钩星赶出家门,不然……我不把你搞得见了我就怕,我从此不姓杨!”
转过脸杨阿喜就去找钩星,要她好好地管教梁照。
钩星似笑非笑:“你对阿照不好,她对你有不满很正常。”
“她打我!”杨阿喜撸起袖子,露出淤青,“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梁照这样疯疯癫癫,以后怎么嫁人!”
“我不嫁人!”梁照喊道,“嫁人没有一点好处!你傻,我不傻!”
杨阿喜讨了个没趣。
她瞪一眼梁照,气呼呼地走了。
要她对钩星低头,她是绝不甘愿的。
想起罗异司疑心钩星掀起了鬼灾,杨阿喜思忖再三,到底没有去镇上找罗异司杂役。
苍屏县的罗异司现在不是安定使说了算,是东方荷珠说了算。
三头两天地,东方荷珠总会来找钩星。
杨阿喜怀疑自己进了罗异司,也得看钩星的脸色。
村里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启明女子学堂开学,杨阿喜趁机赚了一笔钱。
这天清晨见到绿眼睛的狸花猫,她唤道:“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