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书生下楼,发现玄衣卫和奇士对程时晋很客气,顿时气上心来,喊道:“你们干什么?这是个妖人!”
“妖你个头!”玄衣卫没好气地说,“程小姐是我们司里的玄衣卫,要去学宫读书,你诬蔑她,当心我抓你去坐牢!”
袁书生急红了脸:“她害我朋友!”
玄衣卫道:“你朋友害了人,别人变成鬼找你朋友报仇,这不是活该他死掉吗?”
袁书生还想辩,被周口坚拉住,只得作罢。
放过程时晋是不可能的,他撂下狠话:“现在我奈何不了你,到了学宫,你准后悔!”
程时晋不怕他:“随便。”
袁书生恼怒:“你跟妖鬼不清不楚,休想进学宫!”
“学宫是你开的?”程时晋嘲讽了两句,察觉身上的骨哨在动,连忙回到房间里。
才关门,骨哨小人就从哨子里钻出来,放下一份楷书誊写的《崔金山传记》。
程时晋随便翻了翻,问小人:“你真的不会印刷书籍?”
小人点头,动了动胳膊,做出“我好累”的动作。
楼下,张姐和房牙子聊天。
程时晋下楼问:“谈好了没有?”
张姐说没有:“不是太贵就是位置不好。”
本来程时晋打算在学宫附近开铺子,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现在就得开书铺。花了两三天的时间,程时晋为城内一户人家解决麻烦,被送了一间位置偏僻经营不善的铺子。
把铺子里的货物低价卖出去,打发店伙计,程时晋对铺子用了晋升先天境界后获得的神秘礼物。
顷刻之间,铺子变成书铺,货架上空空如也,一本书也没有。
书铺深处有两扇门,一扇推不开,一扇能推开。
程时晋推开能推的门,门后是个陌生的客厅,她走进去,转过头,门变成普通的门。
“这里是南州。”崔金山迎接她,“我们现在在启明女子学堂里。”
“啊?”程时晋有点懵,“你不在英州?”
“我从英州回南州了。”崔金山说,“走吧,学堂里有一间书铺是你的。”
参观启明女子学堂不急在一时,程时晋跟着崔金山来到书铺,再次使用神秘礼物,把书铺变成自己的。
这间书铺与英州那间相通,只要推开书铺深处的门,她就能回到英州书铺。
学堂里有印刷作坊,程时晋拿出传记给崔金山看:“你不满意的话,我会根据你的建议进行修改。”
别的稿子她交给了印刷作坊,只要印出来,随时能售卖。
崔金山没看传记,交给她一沓文书,其中包括书铺与印刷作坊的交易、学堂书铺的归属、书铺应尽的责任等内容。
程时晋仔细地看了,又问了崔金山,在文书上签下大名。
她一个人管理不了多少间书铺,启明女子学堂派学生打理书铺,省却她的麻烦,程时晋对此无异议。
最先开业的毫无疑问是学堂书铺,货架上摆着印刷作坊里印刷的各种书,数量不多。崔金山写的传记、故事尚未印刷完成。
由于学堂里的学生在上课,且普遍贫穷,来买书的人极少。
程时晋在书铺里做了两刻钟掌柜,一本书也没有卖掉,苍蝇倒是打了两只。
把书铺交给崔金山打理,程时晋带着食堂买的烧鸡和大米饭,回英州书铺跟张姐分享。
和她一起回英州的,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叫宋飞燕,一个叫杨阿喜。
她们是来帮她解决书铺的开业问题的,在永朝开书铺需得到朝廷允许,卖的书也要朝廷审过才能摆上货架。
十天后,英州书铺正式开业。
宋飞燕回去了,杨阿喜留下当掌柜,用一天三顿饭哄得隔壁老板的女儿来当伙计,一文工钱也不舍得给。
相处了十天,程时晋知道杨阿喜是什么性格,说:“别人来干活,工钱必须给。”
杨阿喜翻了个白眼:“你给?你这铺子一文钱也没赚到,银子花出去不少,不省着点,赔死你!”
程时晋说:“学堂有规定。”
不甘不愿地,杨阿喜给伙计开了工钱,把伙计指挥得团团转。
没有在英州逗留,程时晋和张姐前往燕州,路上又碰到袁书生和周口坚。
他们也去学宫。
学宫距离英州并不远,赶路要好几天才能到。
是夜,程时晋和张姐住进客栈,袁书生和周口坚撂下行李,留下书童,去拜访朋友。
临近三更,周口坚回来了。
他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人,打扮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女人身边跟了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背着包袱,穿衣打扮不像出远门,像外出郊游,神色有些惶恐。
从丫鬟的包袱里拿了银子给客栈的老板,周口坚说:“再开一间房,明天早上退,你收一半房钱不会吃亏的。”
老板哈欠连天的,睨一眼两个女人:“你在哪家拐的女人?把追猎者引来了,你那细脖子被鬼头刀一碰就掉下来了,到时候休要后悔!”
“瞎说什么!”周口坚有些心虚,“我才不是人拐子!她自己要跟着我!”
“当真?”老板清醒了一些,“我是做生意的,你死在我这里,坏了我的生意,我会鞭你的尸泄恨!”
“是真的。”小姐细声细气,“房钱是多少你就收多少。”拿出一片金叶子给老板。
“哟,小两口私奔呢。”老板打趣一声。
收下房钱和金叶子,老板给了小姐和丫鬟一间上房。
被隔壁房间的声响吵醒,程时晋施展法术,放出意识一看。
小姐躺下了,丫鬟熄了油灯,回到床上,小声说:“那书生坏得很,不像好人。小姐,我们还是回家里吧!”
“好不容易我们才逃出来,回去干嘛?”小姐咬着嘴唇,“禁忌不可违背,料想那书生不敢对我们怎样。我们跟他去学宫,到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在家里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