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不可能!你们到底是从哪里伪造了这两本册子,想要蓄意污蔑我们四海酒楼?”
“是不是伪造,刚才街坊四邻看了你的册子,现在也看了我们的册子。字迹,一看便知。”沈奕川肩头一抖,从高二的手里钻出来,冷笑,“更何况,渔村的人大多都不识字,最多就会写个姓氏。做生意大多是酒楼账房写了名字,让人摁手印的,看名字是否端正,一眼就能认得出。”
“你!”
高二气红了脸,支支吾吾的竟是说不出解释的话。
这两个七八岁的渔村孩童,怎么懂的这么多!
路人们纷纷围观,有一书卷气的公子瞥了一眼,点头。
“这小友说的无错。十里八乡都知道渔村人多是大字不识,可我瞧着这账册和名册货单都井井有条,这名字也端方,应该是出自酒楼账房之手。”
“这小哥前些日子可是过了乡试,他说的肯定没错。”
“好呀!你们四海酒楼两套账册,出了事就拿空白的挡事,说人家没摁手印,这货就能不给钱退回去,是也不是!”
“我呸,亏我还以为四海酒楼是老字号!原来这么黑心,活该没生意!”
眼见风评倒戈。
高二直接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账房:“老东西!叫你藏个东西都藏不住,竟被三个小孩子掏了底!”
“我冤枉呀,我,我们刚才还以为这三个娃娃是钱家派来的!”账房有苦说不出。
“钱家!?钱家怎么可能和渔村的人为伍,蠢货!”
高二眼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破摔,扭头就要来捉沈奕川,“好呀!你们渔村的人竟然顶着钱家的名义,到我们酒楼偷账册!我要捉你们去钱家,就说你们借着钱家的名义行偷盗之事,死小子,给我过来!”
沈奕川正要躲开。
宋楚烟突然一喊:“不用躲的。”
沈奕川瞬间停下。
那高二跳下台阶,踩在一片湿滑的死鱼地面上,霎时摔了个狗吃屎,正将一条死鱼吃到嘴里,脑袋磕在沈奕川的鞋尖前。
宋楚烟抱着赵幺儿一抬头:“哼,自作孽,不可活!”
赵幺儿被逗乐。
可不是自作孽么!
这高二自己扔的死鱼,也害的自己摔跤!还将这死鱼吃进嘴巴里,真是大快人心!
沈奕川觉得妹妹说话实在是灵,歪头一笑,脑后高高束起的头发也跟着轻轻摆动。
“我们渔村送来的鱼都是鲜活乱蹦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压秤的石头鱼,是叔叔动的手脚吗?”
“呸呸呸——”
高二吐出嘴里的死鱼,嫌恶的擦嘴皮子,抬头对上沈奕川那双仍旧稚嫩的眼睛,心头却涌上一股火气。
这小子才七八岁!
就想当大人质问自己,没这么简单的事儿!
他红着眼要去抓沈奕川的腿,好好教训一番。
沈奕川身形灵巧,不仅旋身躲开,还没好气的往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叔叔,您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怎么还气急败坏要捉我?是因为心虚么?”
“臭小子——”
“我哥哥才不是臭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