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烟拉着赵幺儿过来,她急急忙忙的护在沈奕川前面,冷哼,“我们渔村的人没什么钱,身上也没油水捞。你做假账,赖我们的鱼不新鲜,肯定是另有所图!”
“没错!”
赵幺儿叉腰呵斥一声,“今天你不给个说法,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高二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也不搭腔,指着宋楚烟:“那你们呢?借用钱家的名声偷账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人们看热闹都觉得累。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钱家真是万金油,丰铜镇上只要借了钱家的光,就没办不成的事儿,不怪高二被骗。”
“胡咧咧啥呢!钱家的光是那么好沾的吗?前两个月借口说钱家亲戚的那个小偷,尸体都在林子里晒干了。”
“要我看,高二做事不地道,滚出去是板上钉钉了。这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敢冒用钱家的名字偷东西,少说也得出点血,以儆效尤……钱家的板子下可没有全须全尾的,这几个孩子过几天就要当残废咯。”
高二冷笑,他的退路被断了!那就一起死!
宋楚烟却歪着头,满脸无辜。
“我从来没说我是钱家的人呀。”
账房跑出来:“你刚才不是说,家里事多正乱,叔叔姨姨还都是府中管事还姓孙?”
宋楚烟愈发无辜:“我姨姨的确姓孙,也是管事的,可管的不是丰铜镇的事,是我们渔村的事……哥哥,我刚才说错了吗?”
“没有呀。”两个哥哥都满脸无辜,乖巧的退到几个大人的身后。
账房目瞪口呆:“那,那账本是你们偷的吧?”
沈奕川说:“从柜台里掉出来的证据,我恰好看到了,才拿出来做公证。”
肖瀚接话:“捡来的东西不私藏,怎么能算偷?”
账房欲言又止,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反而直接被气到晕厥,门前一阵兵荒马乱。
“呵,好一个四海酒楼!三个孩子说几句自家事,你们就往钱家身上套,摇着尾巴赶上去伺候,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拿走了证据,真是活该。”
“好一个做假账,我看以后谁还敢给你们四海酒楼送货!”
“刚才那个男孩儿说得对,鱼才几个铜板,压秤也没多少钱,值得你高二费尽心机做假账吗?要我看,四海酒楼里头肯定还有花花肠子!”
众说纷纭,高二终究是低下头。
渔村人的腰板都跟着挺直,正想称赞三个孩子机灵,就见沈奕川眉头一皱:“他想跑,拦住他。”
“什么!?”肖瀚吃惊,回头,果然看见高二已经瞄准了巷子要冲。
他要是走了,谁来赔他们的鱼钱!
沈奕川和肖瀚都准备追。
高二不管不顾,推开路边看热闹的女人们就要跑。
身后却传来宋楚烟悠悠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报应就在前头呢。”
话音落下。
沈奕川和肖瀚追不上速度快的大人。
高二还没看清前面的人是谁,突然腰腹就被踹了一脚,整个人飞回到空地上,眼前站着个彪形大汉,正收了腿,恭敬退回到一个三十岁华服男人的身后。
“掌柜的,我就说这高二欺上瞒下,您之前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