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捂着肚子匍匐在地,等抬头看清眼前的华服贵人,瞬间汗如雨下。
“掌、掌柜的……”
“我把你当做亲弟弟对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卢天云冷眼盯着地上的人,看着渔村人手里拿着的账册,目光更冷,“四海酒楼举步维艰数月,没想到里面还有你这个蛀虫在!来人,把所有的账册拿来!”
语毕。
彪形大汉当即将所有的账册收回,遣散看热闹的众人,带着渔村的人和高二回到酒楼之中。
账房和店小二偷偷摸摸想要离开。
宋楚烟眼尖,趴在赵幺儿的怀里一指:“你们要到哪里去玩呀?”
一道道目光霎时看过去,店小二低声咒骂:“嘴贱的丫头片子!老子以后见你,打掉你的牙!”
他翻窗就要跑,彪形大汉三两步冲到窗外,当街就给了店小二一个过肩摔。
“啊——”
“再跑,我彪子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彪子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拽着店小二的手臂,直接将人拖回来,也没管店小二的脑袋砸在门槛上发出一声闷响,一颗牙沾着血掉出来。
“看看是谁的牙先掉了!”赵幺儿护着宋楚烟,朝店小二啐了一口。
卢天云将后厨和账册都查了个清楚,将那本那账册扔到高二的脸上,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
“今天,要不是登门的贵客尝出这鱼有问题,怕是没人知道你这两年都做了多少手脚。
收了不新鲜的肉菜,活鱼塞石头掩人耳目,账册上却写原价,这里头的回扣都被你吃了!
拿我的辛苦钱,去填你的口袋!高二,你还真是好样的!”
高二等几个同伙都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渔村众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分明了!
卢天云一声令下,让彪子派人将他们几个人五花大绑送去东武县,一字一顿的说:“我兄长就在东武县,这等背信弃义、中饱私囊的畜生,叫他好好招待——”
“我这就去办。”
彪子点头,拽着三个人往外走也不嫌累,手臂结实有力。
沈奕川和肖瀚都紧盯着他,满目崇拜——想要以后也练成这样!
方汉站出来,还想问问这收鱼的事情。
卢天云看出他们的苦恼,做出为难的模样,命人给方汉添茶,长叹一口气才说。
“方伯,这收鱼的钱,我当然不会亏给你们,照旧全给。只是这鱼,我不能收,你们再去其他家问问谁要吧。”
“这是什么意思呀,给钱不要货,这算什么生意呀?”宋楚烟诧异。
卢天云没想到一个女娃娃突然插话。
诧异之余,他见渔村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可能是这丫头的确机灵,他便看向宋楚烟,无奈一笑。
“丰铜镇乡绅管事,几个大家族牢牢把控这里,我这四海酒楼本来就快做不下去了,又被高二这个蛀虫咬下一块肉。
不出几日,我就要把这酒楼卖掉,再将丰铜镇的铺子都转出去,准备去东武县找我哥哥帮忙。
这酒楼既然马上要卖,我何必留下你们的活鱼,白白浪费。方伯给我们酒楼供了几年的货,以前也没出什么差错,这钱,只当咱们好聚好散了。”
赵幺儿听完,急的要站起来:“那这可咋整?丰铜镇的人都不怎么爱吃鱼,没了四海酒楼的生意,咱们打的鱼都要卖给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