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宴书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水，衣服湿透的感觉不好受，他抖了抖，咬唇抬头看向顾钊臣，有些不服气的开口:“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你确实不如我。”

宴忱倒吸一口凉气，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宴书被噎住，大概是没想到顾钊臣会直接承认，自暴自弃的表情上不来下不去，有些搞笑。

他心里有些郁闷，想要去拿桌上的酒，就听见顾钊臣再次开口。

“如果我遇见这种事，那我就会拼命努力，拼命往上爬，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不管是谁来质疑我的感情，我都可以告诉他，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阮明溪为什么跟你分手，感情这一点先不说，从你们分手你做了什么？发消息挽留，还是买醉，但是这些有用吗？”

“你的保证就像画大饼，看着很好，其实内里什么都没有。下一次你的母亲还是会针对阮明溪，你还是会解决不了这件事，然后一直恶性循环下去。”

说完，顾钊臣站起来，看着低头不语的宴书，说出最后一句话:“你怎么想的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如果你硬要把那些跟我无关的情绪，强加到我身上，我还是那句话。”

“既然讨厌我，那这个朋友就别做了。”

他说完，包厢里陷入安静。宴忱瞳孔紧缩，急得想说什么，语无伦次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沈琦骏和周谌也是心里一惊，可是看见宴书那样，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和失望。

为了女人，把兄弟情分搞到这个地步，今天是顾钊臣，那么下一次会不会就是他们了。

“好自为之吧。”顾钊臣起身离开，宴书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只是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忍不住抖了抖。

良久，宴忱慢吞吞开口:“现在，怎么办？”

“走吧，让他自己想清楚。”周谌开口，拿着自己的外套起身。宴忱啊了一声，有些迟疑:“不管他了吗？”

“你管得了么？”周谌扯唇笑了下:“阿臣的话说得也没错，我们劝了多久，你看人家听进去半个字吗？走了。”

他率先出去，拉开门的时候又回头，对着另外两人使了个眼神，然后走了出去。沈琦骏和宴忱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包厢门关上，昏暗的灯光下，酒瓶乱七八糟堆在一边，宴书整个人陷在阴影里，模样狼狈又颓废，看起来可怜又荒诞。

酒吧外，宴忱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担心，开口问道:“我们这么走真的没事吗，他现在喝醉了，万一出什么事……”

“你以为是女人啊还能有人对他做什么？”周谌嗤笑一声，淡淡道:“阿臣话到说到那个地步了，要是还继续颓废下去，没救了，你们也别管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也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坐在沈琦骏的车里，然后停在一个看得清会所的角落，静静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良久，会所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跄着走了出来，不是宴书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