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和傧相一起下了阶,吕不韦将手中的简册奉与傧相。傧相道:”大夫辛劳,公子有敬!“
李崇伏拜道:”臣何德,敢承公子之赐!“再辞不许,李崇接过简册交给家宰。傧相一直送到门外,目送李崇登车而去。
李崇回到家,即将家宰请到暖房,家宰奉上礼单,又取出一个木奁,李崇略略看过礼单,又打开了木奁,同样吃了一惊,里面那柄玉璋吸引了李崇的全部注意。他取到手中,仔细把玩。玉璋很大,但几乎没有什么瑕疵,晶莹温润,而且玉工精致,与一般的玉器明显不同。他问道:“此亦秦府所赠?”
家宰道:“然也!彼云秦王所赐,恐出自吕氏!”
李崇道:“吕氏盖一商贾,何得此?”
家宰道:“吕氏能得此,以赠大夫,足见秦王胸襟!”
李崇道:“诚然!彼有何言?”
家宰道:“彼云,秦必不求献城,惟尽礼耳!”
李崇道:“吾以诸侯之礼见之,分也,又何求焉?”
家宰道:“彼欲以诸侯见天子之礼见之,非但君臣之礼也。”
李崇道:“或当报于王?”
家宰道:“王命大夫使于秦,以通其好。岂以诸侯之礼为讳?”
李崇道:“未及也!”
家宰道:“平阳君其有所嘱?”
李崇道:“无所嘱。”
家宰道:“彼既无所命,大夫尽力以结秦王,乃使命所当承也,又何请焉?”
李崇想了想,道:“汝言是也。吾但竭吾能,以结秦好,夫复何问!”
家宰抚手道:“大夫能通其道也!”
李崇把玩着手中的玉璋,爱不释手。随口道:“秦府何所求?”
家宰道:“彼欲宽其禁,吾乃拒之。”
李崇道:“何拒也?”
家宰道:“必俟大夫归,得再售其恩!”
李崇道:“家宰必有所教。”
家宰道:“正公子年幼,其随从皆长,将学,无以伴。大夫其有意乎?”
李崇道:“姑俟之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