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菊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翠竹平日里最是心直口快,上下打量了一下齐月,随后不悦的撇嘴,“高大人是男人,难道月公子就不是男人了吗?”
齐月后退一步,微微抬起了精致的脸庞,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都不进去,帮着通传一声,岂知殿下不用我陪伴呢?”
“难不成姑娘还想要替殿下做主了吗?”
“我知道,两位姑娘都是殿下身边的一等女官,身份高贵,看不起我这个曾经沦落到南方馆的倌儿。”
三言两语,彻底激怒了翠竹,“我哪句话对你的身份有过质疑吗?你岂能如此颠倒黑白?”
眼看着两人针尖儿对麦芒,灼菊忙拉住翠竹,“月公子在阴凉处稍等片刻,我总去回禀了郡主,让谁进去伺候是郡主的意思,我们这两个当奴婢的自然是不能帮君主做决定的。”
说完这句话后,硬生生地把翠竹拉进了屋里。
屋里四处摆放着冰块儿,比外面清凉很多。
灼菊先去查看了穆清之的伤口,确定无碍之后才道,“殿下这是皮外伤,不消几日便可结痂了。只是恰逢酷暑,容易感染发炎,还是要时时呆在清凉的屋子里才好。”
“等到伤口处结痂变得牢靠一些,咱们再出发也不迟。”
她说着,给穆清之套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质中衣。
穆清之长叹一口气,“本宫真是多此一举,泼出去的瞬间才看到的人群中那些换个着装的暗卫。”
“殿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灼菊扶着她做起来,宽慰的说道,“索性殿下伤的不重,那匕首也未淬毒。”
“殿下这几日在此处休养,奴婢刚好把咱们的眼线派出去,好好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也查一查月公子的事情。”
穆清之拄着脑袋靠在贵妃椅上,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你办事向来最妥帖,本宫总觉着那齐月的出现并非巧合,尤其是他生母也是靺鞨部族之人。的确应该好好查一查,只是这事要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让人察觉了。包括齐远的人!”
一边的翠竹收拾东西的时候,刻意弄出了声响。
两个人看着摔摔打打的小丫头,忍俊不禁,灼菊开口说道,“谁又惹到咱们翠竹了?知道的,你是咱们郡主府的一等女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么大的脾气是郡主养的小祖宗呢!”
翠竹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转头气鼓鼓地说道,“殿下觉得那个齐月有问题,直接打发的就是,让高大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何必放在身边呢?”
“不会觉得这个齐月不是好对付的,跟狗皮膏药一样,那张嘴也是能言善辩的,如今正端着一盘果子,在外面候着呢,说什么都要来伺候殿下。”
“伺候殿下,轮得到他吗?我和灼菊姐姐是吃白饭的吗?就算是我们俩不合殿下的心意,不是还有幽兰和寒梅呢吗?”
“他在门口?”穆清之挑了挑眉,选择了忽视翠竹吃飞醋的举动。
乱棍打死的确是非常简单,尤其了有了高峰这样擅长打人的人才在。
但是他们身上的秘密若是打死了,就永远都挖掘不出来了。
穆清之可不是一个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