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俭逸跪在地上,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看向穆清之,“属下知道殿下在魏国受了苦,大齐上下都亏欠殿下。”
“若是说出来能让殿下开解心结,属下奉陪到底。”
穆清之把手腕上的鎏金珐琅镯子褪下来,用拇指擦了擦红宝石上,随后放眼前认真打量了一番,觉得蹭亮如新之后,才继续说道,“顾将军,你觉得本宫这镯子怎么样?”
顾俭逸此时眼底满满都是疑惑,他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位郡主再说些什么,于是敷衍的应和着,“郡主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这魏国的首饰做的就是要比齐国精致。”穆清之放下手里的镯子,嘴唇的笑意已经没了半点儿温度,“本宫还记得当日在魏国当质子之时,魏国的皇后手上就戴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
“她就是带着这个镯子,指着本宫的鼻子,告诉那些魏国的将士们,让他们在本宫这的锁骨上穿一个洞。”
“代替她心爱的狗,拴在地窖里面。”
“本宫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窖里面,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齐国强大,能接回本宫。”
“你猜本宫回到齐国之后,做了一些什么事儿呢?”
顾俭逸知道圣君郡主在魏国过得生不如死,却不知道竟被人如狗一样被拴在地窖之中。
眼下眼里也多了几分震惊之色,他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麻木地摇了下头。
穆清之晃了晃手里的镯子,“本宫当时觉得,当过狗不可怕,重新站起来当人之后,不懂得报仇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本宫略施小计,把大魏的皇后拉下马去,让她被魏王处以了车裂之行,还派人偷偷把这镯子拿了回来。”
顾俭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地指着桌子上的镯子,“这是,魏后的镯子?魏后跟人私通,被处以车裂之刑是你做的?”
穆清之拿起桌上的镯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陶醉的说道,“看给你吓的,这的确是魏后的,只不过是从她尸体上扒下来的。”
“仔细闻上面还带着血腥气呢。”
她说着,朝前面伸出手,把那镯子递到了顾俭逸的面前,“顾将军,你闻吗?”
顾俭逸只觉得后脊梁骨泛着阴森的寒气,下意识地跪着后退了两步。
哪怕是他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却也觉得眼前的穆清之可怕的很。
穆清之撇嘴,“你可真扫兴,魏后和人私通的确是本宫派人告发的,这也不算是陷害,毕竟魏王年过古稀,垂垂老矣。”
“魏后却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岂能忍受呢空闺寂寞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把持住,这才使我抓住了把柄。”
“被关在地窖里的日子,听声音总是格外清楚,魏国皇宫里那些事儿啊,本宫清楚得很,随便动动手指,就够他们闹个天翻地覆了。”
顾俭逸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殿下到底要跟属下说什么?不妨直说,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吓我这个征战沙场的武将。”
“吓?”穆清之不以为意,“本宫不过就是想要跟你分享一下在大魏时候的经历,怎么就变成吓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