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还在想天暗路滑,这长巷可不好走呢,如今便多谢公公了。”简源抿了抿唇,抑制住喉咙里的瘙痒,转过身神色轻松的说道。
黑夜里没人注意到墙壁上留下的手指印。
内官将人送到了长巷口,已经打开的宫门前站了两个人,是等候许久的简渝及侍卫长。
简渝见到简源的身影,连忙朝与他交谈的侍卫长行礼,跑了过来。
“哥哥,你……”简渝刚拉过简源的手,就发现简源体温冰冷的可怕,他刚想开口询问,便见简源对他使了个眼神,他心神领会立即停下话茬,扶着简源上了牛车。
“真是劳烦二位,辛苦二位大人了。”之后他转身又拿了两个荷包,分别塞进内官与侍卫长的手中,也不等两人拒绝,朝着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坐上牛车。“走吧。”
牛车缓缓行走起来,简渝并未回身看宫门,只是将牛车上放着的大袄盖在简源身上,对着前面驾驶的奴仆喊了一声。“快一些。”
“诺。”驾驶牛车的奴仆自然不敢耽误,直接下了车牵着牛在大街上跑动起来。
不一会功夫就到了简府,为了等候简源他们归来,简府此刻大门未关,还有几个奴仆提着灯笼在大门前,牛车刚停,奴仆们便围了上来。
“哥哥,我们到家了……不好,来人,快,请大夫!”简渝下了牛车就去喊简源,然后就发现简源已经闭着眼睛昏迷过去了,他看到简源胸口起伏不平,呼吸也是只出不进,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忙喊奴仆们赶紧把人抱进去。
简府深夜难眠,昏迷不醒的简源发起了高烧,大夫与药童们围在简源床前诊治,奴仆们在房间与厨房之间,端着热水药汤等进进出出。
而此刻的东宫,仍然灯火通明,扶祁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嘴里是抑制不住的痛呼。
大夫坐在床前,想用手按压他的腹部缓轻疼痛,却不想被扶祁一巴掌打开。
“滚,不要碰吾!”
扶祁刚吼完,又捂着肚子在床榻上翻滚,嘴唇都咬出了血迹。
“这这……”大夫一时也难以下手。
而室外等候的赵棣听着内室里扶祁的痛喊,脸色阴沉地看向跪了一地的宫人,拍着桌子怒斥道。
“越公为何突然腹痛,你们这群宫人是怎么伺候的。”
“君上饶命,方才越公还好好的,公子源走了之后,越公就腹痛不止,吾等都没有近身伺候,确实不知怎么回事啊……”内官疯狂磕头求饶,他说的也是实话,简源走了之后扶祁就腹痛不止,当时也没宫人在殿里近身伺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胆,你是说公子源有谋害越公的嫌疑,给寡人查!到底是什么人下毒陷害。”眯起眼睛神情不威而怒的赵棣,更是惹得下面跪了一地的宫人瑟瑟发抖。
“诺。”赵棣带来的侍卫们开始在殿内搜查起来,不过一会,客宁便端着之前简源他们喝过的茶具走了过来。“君上,有发现。”
“说。”
“茶壶与茶杯里均有符水燃烧过的味道,臣下不确定越公是否饮下过……”客宁刚说完,里面的大夫跑了出来。
“君上,越公死活不肯喝药,也不让吾等检查等,吾等确实无法啊……”大夫擦着满头的汗水,有些委屈的说道。
他们在里面使尽各种办法想要为扶祁救治,扶祁却让他们滚开,碰都不让碰一下,现在是一点方法都没有了。
“你去简府把公子源请来宫里,寡人进去看扶祁。”
赵棣刚说完起身,客宁就开口回复。
“君上,臣下之前就已经去请公子源了,可公子源从宫里回府后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臣下还要将公子源请进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