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帝也不是刻意娇蛮,是真的脚痛的走不动道了。
周泊群自骂一句不是东西,对着相吟道:“我那里有专门对水泡有用的药,陛下去我府上,我为陛下医治一下如何。”
相吟思索了一下,懒懒的摊开胳膊道:“走吧。”
周泊群恭恭敬敬的半跪在相吟的面前,等相吟上了他的背,他步履平稳,扔下银钱,便用轻功飞檐走壁离开了。
相吟抱着周泊群的脖子,真心实意的说道:“你走路比轿辇还稳,宫里太监抬的轿辇颠死人了。”
周泊群听着陛下这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心中颤了两下,回道:“陛下谬赞了。”
相吟乐了,他一巴掌拍在周泊群的脑袋上道:“怎么,这么愿意给朕当坐骑,一点也不觉得丢脸?”
周泊群当然知道这很丢脸,甚至他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皇帝让他这样做,可以说是折辱了。
但周泊群却知道,陛下只是少儿心性,并不是真的折辱他。
于是周泊群回答道:“陛下不是在故意羞辱臣,臣便不觉丢脸。”
相吟今天逛了不少地方,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他乐呵呵的说道:“我倒是想羞辱你,但你这个蠢货根本听不出来。”
周泊群听皇帝骂他是蠢货,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哪里是听不出来,只不过不愿意按照皇帝的想法干,皇帝看不出来,不比自己还要蠢。
但这话周泊群是不会说的,他只是默默地又把人往上抬了抬,然后一路背到了自己家里。
周泊群的轻功平时用不到,他一般都是骑马,全力运功,他这速度比骑马还要快。
回到了家里,周泊群的功力耗得七七八八,从宫墙外到现在,背着皇帝的时候,他都会用到轻功,来让皇帝更加舒适。
而从院墙飞进去之后,在院子里磨剑的张副官听到了动静,他嚷嚷道:“将军,门放在那就是给人走的,您天天从墙上飞下来算怎么回事。”
一转过脑袋,张副将人傻愣住了。
虽然他平常天天骂狗皇帝,但不代表他不怕皇帝,冷不丁转过头看到一个酷似皇帝的人在自家将军的背上,他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将……”张副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将军。
而周泊群淡定开口道:“还不拜见陛下。”
相吟踢了周泊群一脚,这一脚没用劲,轻轻的,跟小猫挠痒痒一样。
“不必了,朕微服出巡,免礼。”说完,他又对周泊群道:“快将朕背进去上药。”
周泊群将皇帝带到了自己平常不经常睡的一个偏房,这地方干净整洁,家里的仆人都会过来打扫。
搬进西山居之后,家里的仆人就多了不少,人多眼杂,周泊群就没有往正院里去。
“陛下,地方有些简陋,您稍微忍忍,臣去准备药。”
相吟打了个哈欠,冲着他摆了摆手。
周泊群出了门,迎脸便撞上了张副将。
张副将眼睛瞪得老大,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将军你把陛下劫持了?咱们不是要被诛九族吧!”
周泊群:……
“陛下想出宫玩,我带他出来走走,你去准备银针和白酒。”
“不是,将军你别走啊,解释清楚,什么叫陛下想出宫玩?陛下想出来你就带着?你还是我那个循规蹈矩的将军吗。”
他家将军这么守规矩的一个人,从来不收礼贿赂,军情也是实打实的上报,从来不像其他将领一样把功劳都安在自己头上。
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被下降头了?
把皇帝带出宫,这特么要是崇皇叔知道了,不砍了自家将军的脑袋?
往小了说,这是陪着皇帝胡闹,往大了说,这特么是谋反啊!
张副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想多活几天!
“别废话,去准备,有什么罪责,我一力承担,诛九族也轮不上你。”
张副将被骂了一通,总算是去准备东西了。
当他准备好东西回来之后,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虽然他天天骂皇帝,看似好像一点也不怕,但那毕竟是皇帝!
张副官在外面犹豫半天不敢进去,直到自家将军回来,把他手里东西接过去,然后直接走了进去,还砰的一声关上门。
张副官心里八卦心冒了出来,他连忙跑到窗户,想往里看。
砰的一声,窗户被放下来了,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张副官惊呼一声,心道,完了,他家将军真的是被下降头了。
关了门窗,屋里有点暗,周泊群坐在床边,看了看躺着睡着的陛下。
陛下似乎是极其嫌弃他那刚缝的被子,宁可裹紧自己的衣服,也不碰一下。
陛下的身量不高,人又单薄,蜷缩起来的时候,便看起来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