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叫醒皇帝,而是直接用银针沾了白酒,将水泡捅破了。
因为针扎的疼,睡梦中的皇帝皱起了眉头。
周泊群将脓水弄出,上好药之后,又给皇帝的脚裹上了一层白绸。
做好这些,周泊群便出了门,坐在门口,像是守卫着主人家的大狗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色,打坐恢复内力。
日头西斜,天气也凉爽了一些。
因为是夏日,所以白昼很长,周泊群等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去叫醒了皇帝。
“陛下,天快黑了,该回宫了。”
相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周泊群张开了手。
“得罪。”
因为皇帝在睡,背着是有些不安全的,周泊群便横抱着小皇帝,将人带离了西山居,朝着皇宫而去。
西山居距离皇宫非常近,可以说就在皇宫外,几步路的事。
崇皇叔之所以把这个地方赐给周泊群,也是存了戏弄的心思,近水楼台先得月。
将相吟抱回了皇宫之中,又把人交给大太监,周泊群这才离开皇宫。
他走的很稳,皇帝回到寝宫的时候,都没醒过来,依旧在睡。
周泊群回到自己的住处,见到了一脸复杂的张副将。
他走上前拍了拍张副将的肩膀,跟他解释了几句,换来了张副将难以言喻的神情。
“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崇皇叔的眼线多厉害,今天或许不知道,明天肯定就知道了。”
“皇帝不会有事,您呢,难免不会被问责。”
周泊群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真是昏了头了。
但是一瞧见皇帝那可怜的模样,一想到他连皇宫都没出去过,心就软了,什么昏头的事都干得出来。
周泊群从十几岁起便带兵打仗,见到的都是皮糙肉厚的大汉,他哪里见过像陛下这样身如美玉,冰雕玉砌般的人物。
更何况,他单身了这么多年,昨日头一遭体会那种滋味,对待他们这位小陛下,他是有别的心思的。
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点都不想见他不开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被迷昏头了。
周泊群叹了口气道:“你骂吧,我知道我做错了。”
“我说顶什么用,要明天崇皇叔肯放过你才行,将军不是我说你,他现在就盯着你呢,就想着找出你的错处,你怎么还眼巴巴的往上凑。”
周泊群被张副官骂的心生愧疚,他道:“我……唉……罢了,罢了。”
晚上吃了饭,周泊群精神头还不错,甚至不太担心明日崇皇叔的为难。
总不会把他一个刚打了胜仗的将军发配到死牢里,既然死不了,磋磨也就磋磨了。
他休憩在了平日里不怎么休息的偏房里,躺在床上,还能闻见那香味。
小皇帝平日的熏香和先皇喜爱的龙涎香不一样,他熏的香是花香,似乎是郁金香和栀子香混起来的味道。
那日他亲人的时候,也闻到了这香味。
似乎人对于气味,总是能携带回忆,他闻到这香,便能回忆起那天的滋味。
躺在这床上,闭目睡去,他便被这香气包围,做了个迤逦的梦境。
梦中他只见到一双白嫩的脚,那人递到他的口前,他便如同疯狗一般,将每一处都舔舐过去,体会着眼前人的每一次轻颤。
天未亮,他便习惯性的醒过来,等他发现亵裤里的事情,厚厚的脸皮也闹了个大红脸。
周泊群避开下人,自己打了盆水,将亵裤洗了,挂在隔条上。
然后他便按照惯例,起来晨练,挥舞着他那重三十斤的长刀。
张副将也是要晨练的,但是比他晚一些,等到了院子里,看到那裤子,他神色复杂的说道:“将军,您确实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就娶门亲事?”
“再不济,抬个妾也行,别憋坏了。”
周泊群大刀挥出,吓得张副将连连后退。
“将军,怎么还动上手了?老 处 男真可怕,说都说不得两句。”
周泊群:“……闭嘴。”
耳尖发红,已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
皇宫中,相吟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不知什么时候,皇叔已经来了,正坐在他的床边,目光瞧不出喜怒的看着他。
相吟撑着胳膊坐起来说道:“皇叔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去早朝,来找我啦。”